一条鱼的梦（六）

今日为老友送行，丈夫为了给他和我一个独处的机会，特意让我单独送他去机场，本应由我驱车载他去机场，但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我们自觉地交换了位置，望着专心开车的老友，我思绪万千，今天就来说说他吧。

起先，丈夫与他并非作为同好而结识，只是如同寻常朋友一般，啤酒烤串，相互吹牛，随着交往的加深，两人脾气秉性合拍，慢慢的便成为了挚友，将我介绍给他认识后，三人的相处更是融洽，虽然当时未曾与他妻子相识，但每每提及他的妻子时，那掩盖不住的幸福，都在表明，这是一对和我们一样的恩爱夫妻，而这个男人和丈夫一样，重情重义，无比呵护妻子，最重要的是，他也想给他妻子这世间最好的，尽管当时的他，在观念方面还有些保守，但我跟丈夫都认为，只要假以时日，他们夫妻将会理解我们的爱好，并成为我们最好的伴侣。

但事情不会总朝着人们期望着的方向发展下去，一场车祸，两条人命，他和她最终还是阴阳相隔，我们亲眼见证了他破碎的家庭对他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亲朋好友的劝说他充耳不闻，整日借酒浇愁，工作也不要了，而所谓的再振作起来，也只是用另一份工作来麻痹自己，而眼里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 他本是天资聪颖之人，即便是如此变故，也不会让他的工作能力打半分折扣，事业上，又渐渐的有了起色，只是他对忘妻爱得深沉，封闭了自己，在鳏居孑然的日子里，拒绝任何靠近他的女性，也拒绝了绝大部分的社交，唯有时不时的找我们夫妻二人对坐浅酌，当时的我还不知道里面的缘由，只是欣慰得能为老友分担些苦闷，就这样日子过了3年，这段日子里，出于对老友的尊重我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四处张罗着给他续弦，更没打算将他接纳为我的另一个伴侣 ，直到有一天，丈夫郑重地跟我说，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他觉得老友似乎对我有着别样的情愫，但他又看不穿缘由，看着丈夫认真的表情，我并没有把这当做一句戏语，往往最了解男人的，还是男人，而平心而论，老友人品上佳，性格合拍，丈夫对他也是极为认可，若是能够一起共赴巫山，自然是美事一桩，何况，老友这些年不断的扭曲，压迫着自己，他那深厚的爱意，早已成为他的负担，若友妻地下有知，断然不愿看到她的丈夫如此这般，那一夜，我和丈夫彻夜长谈，最后一致认为，要让老友找回昔日的神采，让他知道，他依旧可以去爱，可以去拥抱世间的美好，而我，则将化身为钥匙，打开他那尘封已久的心房。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丈夫开始有意的制造我和老友独处的机会，有时是我亲自给他送去节日的礼物，有时是我单独和他对坐互饮，有时是我们夫妻向他闲聊一样的说起一些私房秘史，对此，老友往往不置可否，只是在一次次的单独和我对饮中，稍稍的话多了起来。

这一日，恰逢他妻子忌日，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他思念最为强烈，最为彷徨的时候，我一下班便早早的拎着两瓶酒来到他家，推说他大哥稍后便到，我们先喝便是，于是，我们两人对坐案前，一边闲聊，一边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这天日子特殊，随着一杯杯下肚，老友的话多了起来，向我述说着他和妻子的往事，情深之处，几度哽咽，我知道他需要倾诉，也需要一个契机，便没有劝他，不多一会儿，两瓶酒已被他喝了多半，下酒小菜也见了底，于是，我起身说再去添一些菜来，便朝厨房走去，这时他从后面冲来紧紧将我抱住，伴随而来的是他孩子一样的呜咽，借着酒力，不断地向他口中的那个人倾诉，从他的话语中，我知道了，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她，爱她，无法忘记他。这些年一直有一对善良的夫妻在安抚他，陪伴他，他很感激，一开始只是感激，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他越来越不能忽视那对夫妻中的妻子，她的体态，相貌神似他的那个她，他的视线渐渐的不愿意离开她，但心里又在想着她，他很自责，认为自己是亵渎了她和她，以及他。他又知道，最近她总是单独来找他，她好美，和她一样。他知道，那对夫妻为人磊落，开放，他问她该怎么办，他想她，他想她......

我那时才明白，我之于他，是有着这样的不解之缘，就这样，在酒精，思绪以及心中眼前那相互重叠在一起的影像，他的紧闭的心房终于破开了一个小口，在他一声声忘我的倾诉中，我也百感交集，我们早已知道，你是个深情的男人，当初在你妻子墓前的誓言，绝不是妄语，但你终将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从不试图要取代你的妻子，但若是能以这副身躯缓解你的思念之苦，那么我欣然向往。契机就在眼前，我费尽地从他的臂弯中转过身，捧起他的脸，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红唇印上......

再醒来时，天空已微微泛白，我坐在床前，用手机和丈夫交流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几个小时前，我和他紧紧相拥，亲吻着对方最后一起滚在床上，他并没有继续进一步行动，只是拥着我，诉说着对她的思念，深厚的爱意化作了让人窒息的拥抱。他身上传来的酒气让我也有了一丝醉意，最后我们二人沉沉睡去，由于没喝多少，这种并不舒服的睡姿使我没睡多久便醒了过来，便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给他吧”
“嗯”
  ......
  ......
  ......
“我爱你”“我爱你”

经过丈夫的劝说，最后彼此同时的一句我爱你，让我放下了最后的顾虑。在浴室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扯过浴巾裹在身上，缓步向卧室走去，吧唧，吧唧，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我湿漉漉的裸足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水珠沿着我没有擦干的身体滑落，带走一丝丝的体温，让我不由得有些发抖，来到床前，看着熟睡中的男人，心中传来一阵躁动让我轻轻摩擦了一下双腿，接着，我掖好浴巾，跨坐在他身上，将他的衣服一一剥下，最后伸出双手，勾在他内裤的边缘，深吸一口气，有些粗鲁的将他最后一件衣物褪下，借着朦胧的光线，老友雄伟的阳物让我吃了一惊，竟然如此之大，压着兴奋的心情，我欣赏着他健壮的身体，俯下身，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未完全擦干的发梢扫过他的胸膛，方才还不断滴落的水珠，此刻仿佛以被我的体温蒸发，此刻，我并不急于让他进入我的身体，反而刻意躲避着，避免下体和他直接接触，只是贪婪的一遍遍的看着他，嗅着他，只不过，这用状况终究维持不了多久，他腿上茂密的体毛，不断的撩拨我大腿内侧的皮肤，扯掉浴巾，随意的丢在地上，低下头，一口吞入他的巨物，不断的吞吐了起来...... 心中的躁动，男性的气息以及一种近似背德的快感让我卖力的吞吐着，时而用舌头裹住，时而用牙齿轻咬，尽管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阳物只是微微硬起，却也填满了我口腔的大半，一只手探入我的股间，一片泥泞...... 最后在他的床单上留下了片片水渍后，我颤抖着达到了顶点。在这丢人的高潮后，我吐出他的分身，一夜的折腾，让我也有了倦意，思量片刻，轻轻拉过被子，一丝不挂地钻入他的怀中，思索着今天我们最终的结果，沉沉睡去。

啪！ 叫醒我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定定的看着他，他脸上有对自己冲动的懊悔，有对自己的愤怒，仿佛多年对自己妻子的坚持就这样被毁于一旦是对他的一种彻底的否定，而我就是那个否定他的人，但对于我来说，这只能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了吧。出乎他意料的是，我没有掉眼泪，也没有愤怒的跟他对骂，只是平静的拿过衣服，随便套在身上，起身去了厨房。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一种高傲的矜持，片刻后，我端着两份简易的早餐放到还在生闷气的他面前，说出了今天第一句话

“吃吧，吃完了我们谈谈”
“你为什......”
“快吃”

听到我的轻喝，他怔了一下，随即闷头大吃了起来，片刻，便将我做的早餐吃了个干净，收拾好餐具，我径自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他看到脸颊微微红肿的我，才想到刚才他居然打了一个女人，让他一下子手足无措了起来，看着他那窘迫的样子，让我不禁觉得好笑，我能读懂这个男人的心思，并不介意他打我的 那一下，示意他坐过来，半开玩笑的说“你大哥本想着是要给你立一座贞洁烈男的牌坊的，恐怕这次是不行了哦”“噗...”就像好久之前的一样，我总是能把这两个男人逗得莞尔一笑，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下来，明亮的室内，只听得一个柔和坚定的女声和时不时响起的男声。

情欲，不生不灭，亘古长存，天理人欲本就是相辅相成，一味压抑自己，不能正视自身欲望，必将走向极端，招致自身的毁灭，逝去之人难道希望自己所爱的人会在压抑扭曲中走完这一生吗？看似为了挚爱的守身如玉，到最后感动的只有自己，但这真的是挚爱所希望的吗？

这些，本是粗浅的道理，我也讲不出什么大的条条框框，但以我的真心，我的丈夫的真心，彼此坦诚相告，再辅之我老妇一般的絮絮叨叨，最终还是起到了应有的效果，老友放下了枷锁，和我你来我往的探讨了起来，但奇怪的是，随着我们的交谈，他的眼神却越来越飘忽，脸也越来越红，这时，我才发现，方才我随手拿过的衣服，竟是昨晚他穿过的衬衫，此刻，真空的身体只套着一件不合体的男士衬衫，翘着的腿，又将春色时不时的外泄，恐怕，这是所有男人逃不过的命门了吧。

余下的事情，不用再费笔墨，解除了心防的他，喘着粗气向我扑来，我也坦坦荡荡的向他分开双腿，毫无保留的献上自己，火热的唇印遍了我的全身，我们互相疯狂的索求着对方，从沙发，到厨房，到浴室，再到沙发，再回到卧室，一遍又一遍，被从各个方位刺穿，他的体液填满了我所有能填满的腔道，肉体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这一天，这一夜，我们灵肉合一纵情狂欢，夫，我们，做到了。


                                                           一条废话满篇的鱼


PS 这一篇，我酝酿了许久，终于还是写了下来，但其实我并不满意，总觉得落笔干瘪，无法体现出我们三人的情深意笃，我不想因为我拙劣的文笔，让丈夫和我们的老友蒙受任何一点委屈，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人，我却无法体现出他们的深情，在此，向他们谢罪了

PSPS 至亲爱的夫，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