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妈妈俏女儿（92至98）

九十二、
婚后的第二天，我和苏菲去监狱探视了文虹，一方面母女相认，另一方面告诉她我们的婚讯。
当文虹听到那声迟来了二十七年的“妈妈”时，喜极而泣，并嘱咐我们一定要好好生活、我一定要好好待苏菲。
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文虹有些不自在。也难怪，我和她曾上过很多次床，在过去的岁月中亦姐弟、亦情人，可如今我却成了她女儿的老公、她的女婿，确实让她有点尴尬。我也不禁暗叹造化弄人。
时光荏苒，一年又四个月过去了，我的人生跨入了第三十四个年轮。在这一年多的时光中，发生了很多事。
我的师姐米雪玫被人谋杀了，从作案手段来看，非常高明，警方本来以为短期内难以侦破，不料凶手于三个月后浮出了水面。他就是纪亚蕾的前夫赵锦辉。
某天，赵锦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饮弹身亡，他因为在扫黑反腐的运动中被查，自知罪责难逃，选择了自杀。从他留下了的遗书来看，米雪玫是他杀死的，因为他长期充当米雪玫的保护伞，为了不让米雪玫把自己暴露出来，从而杀人灭口。
他在遗书里还交代了一件事，当初纪亚蕾的车祸也是他找职业杀手干的。一是纪亚蕾的手中有他违法犯罪的把柄，二是愤恨我和纪亚蕾在一起，所以为了杀人灭口和报复泄愤，制造了这起车祸肇事逃逸事件。本来他是打算连我一块儿杀的，没想到当时我下车小便，从而逃过一劫。只可怜纪亚蕾横遭惨死，让小爱雷刚出生就没了妈妈。
阿俊和安慧敏有一天被人发现，双双死在某个温泉度假村房间的床上。两人死时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经警方察验，他俩是中毒身亡，而且死前发生过性行为。
警方还在现场找到了安慧敏留下的遗书。她在遗书中说，阿俊和她都是被自己毒死的，因为她非常地爱阿俊，唯有这样才能与自己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至于杀人又自杀的原因，是因为阿俊与他们学校的一位知名教授的女儿谈恋爱，他向安慧敏提出了分手，安慧敏哀求无效后提出两人最后做一次，于是一起来到了度假村，而后发生了惨剧。
我对两人的结局唏嘘不已。阿俊作为一个前途无量的研究生，为钱所迫走上了毁灭的道路，让他那贫困的家庭从此陷入悲痛的深渊。而安慧敏的死，无遗将让她的老公蒙羞，也会给她刚成年不久的儿子带来一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经过这一年多的发展，我和朋友合伙的公司也进一步的发展壮大了，生意越来越好。我创作的一幅油画在全国美术展上获得了一等奖，我给这幅画取名《漂亮妈妈俏女儿》，是以索婉伶、苏菲母女为原型创作的。我至爱的这两个女人，为我带来了灵感的源泉。
只是，我和索婉伶之间从未联系过。自从三年多以前那个深秋的下午，她从熟睡的我身边悄然离去，我再没见过她，我们就像这个世界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行进在各自的轨迹上永不交集。我所知道的唯一关于她的消息，是她在奥地利为她现在的老公生下了一个儿子。
我想，这辈子都只能将她深藏在心底，唯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暗暗地想念她一下了。
这一年多以来，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苏菲在去年九月份生了一个女儿，并用女儿出生时的脐带血治好了我的白血病。
我们给女儿取名陈念菲，意思是陈俊豪想念苏菲。有了陈爱雷、陈念菲，我就儿女齐全了，当年我独自带着小琴艰难生活时，从未想象过会有今天这种幸福的时光，真的很感谢生活对我的厚待，更加感谢我先后两任妻子为我的付出。
何小琴这些年一直在美国，一次也没回来过，每次跟何建国通话，他都说挺好的，让我放心。那丫头也从不跟我联系，她和文晓婷、文秀秀之间倒是时有联系，但从不打听我。
我感觉她还在恨我，那年我强行把她扔给何建国时，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确实太伤她的心了。我想，只要她在那边好好的，就算她心里已没有了我这个哥哥，我的苦心、我所做的一切，就都值了。就让我的余生，在心里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妹妹吧！
这年农历春节除夕的下午，我和苏菲带着儿子陈爱雷站在了纪亚蕾的墓前。
墓碑上的遗照里，纪亚蕾依然笑靥如花。下面刻着“爱妻纪亚蕾之墓”，落款是“夫陈俊豪、子陈爱雷”，旁边是她的生卒年月日。
她的生命，永远地定格在了三十三岁那年。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那惨烈的一幕，我高喊着“亚蕾，下车，快下车”，向我们的车跑去，却眼睁睁地目睹那辆夺走纪亚蕾生命的大货车的车头，骑在了我们的车上……
“亚蕾姐，我们又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这一年二十九岁的苏菲，依然美貌如初，已为人母的她出落成了风韵迷人的美少妇。
此时，她伫立在纪亚蕾的墓前，轻抚站在自己身前的陈爱雷的小脸蛋，对着遗照上的亡人说道：“我们都很好，俊豪和爱雷很好，我和女儿也很好，谢谢你一直保佑着我们。你放心，我会继续照顾好他们父子，请你在天上看着我们吧！”
她说到这里，与身旁的我相视而笑，然后低头对儿子说道：“爱雷，给妈妈磕头。”
陈爱雷马上就满两岁了，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仰起小脸稚气地问道：“妈妈，为什么你是我的妈妈，照片里的阿姨也是我的妈妈？”
苏菲又跟我相视一笑，俯身看着纪亚蕾的遗照说道：“因为你有两个妈妈啊！照片里的是生你的妈妈，我是将来抚养你长大的妈妈……”
初春的阳光，洒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好似天上的纪亚蕾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来到陵园的停车场，刚上车，苏菲就接到了文晓婷打来的电话，问我们往回开没有。
今年的除夕夜，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将聚在文虹以前留给文晓婷的一套别墅里欢聚一堂。
“姐，赶紧回来吧！等着你们吃年夜饭呢！”文晓婷欢快地说道。
“知道啦！臭丫头，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苏菲对妹妹笑道。
姐妹俩相认后，感情日深。文晓婷又在电话里说道：“跟哥说，有个惊喜等着他，当然也等着你。”
“什么惊喜啊？”
“现在不告诉你们，回来就知道了，挂了。”文晓婷挂断了电话。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刚才那丫头说什么？”
“她说有个惊喜等着我们，也没说是什么，死丫头还卖起关子来了。”苏菲笑道。
“不就是过个春节吗？又不是我和你谁的生日，爱雷的生日等过完了春节才到呢！”
“谁知道呢？你妹妹一贯古怪精灵的，不知道她要搞什么？”
“哦！我妹妹古怪精灵，你妹妹不古怪精灵啊？”
苏菲一下笑了，打了我一下，“对、对，她也是我妹妹。”
一进别墅，文秀秀正抱着五个月大的陈念菲在入户花园那里迎接我们。
“哦，爸爸回来了，妈妈回来了，哥哥也回来了……”文秀秀一只手抱着小念菲，另一只手拿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摇，低头逗着小外甥女。
文秀秀已上高二了，她的成绩很好，将来准备考一所好大学。
“宝贝，到妈妈这儿来……”苏菲笑着，将女儿从表妹的怀中抱过来，亲了两口，“想死妈妈了，想妈妈没？想妈妈了就点点头。哟！宝贝点头了，我们念念真乖，妈妈爱死你了，再亲一个，啵！”
文秀秀牵起陈爱雷的手，说道：“走，找奶奶去，你才出去一会儿，奶奶就想你了。”
来到客厅，我妈正把一盘做好的菜端到桌上，她一看到孙子就张开双臂俯身对陈爱雷笑道：“我的小宝贝，回来啦！”
我妈今年就满五十四岁了，可一点变化都没有，风韵依旧，还是标准的美熟妇一个，穿衣服依然喜欢露个沟什么的。
陈爱雷一边“奶奶”、“奶奶”地喊着，一边扑进了我妈的怀抱。我妈把他抱起来也亲了两口，笑得别提多灿烂了。陈爱雷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就一直是我妈在带，小家伙最粘他这个奶奶了，每晚都得跟着奶奶睡。
我走过去，搂着我妈的肩笑道：“妈，这么喜欢孩子，那啥？”
我故意对她挑了一下眉毛。她不解地问道：“什么呀？”
我笑道：“反正你俩也扯了结婚证了，现在属于是合法营业，自己生一个呗！”
我妈的脸一下就红了，踢了我一脚，“臭小子，你妈都多大年纪了，还生吶？那个啥都不来了，咋生啊？”
文秀秀禁不住捂嘴偷笑。苏菲抱着女儿笑道：“俊豪，你咋跟妈妈开这种玩笑呢？”
我笑道：“没事，我妈开得起。”
“不过话说回来……”我妈颇得意地说道，“我带爱雷在外面的时候，人家老以为我们是母子，都说是我生的二胎，哈哈哈，可逗了。”
苏菲笑道：“那是，妈妈特显年轻……”

九十三、
来到厨房，秦浩和张翔正在灶台上忙活。张翔跟文晓婷重新在一起了，这小子比过去靠谱和勤奋了许多，而且他很爱文晓婷，我也就放心把这个妹妹交给他。
“哟！二位大厨，忙着呢？”我笑道。
张翔正在菜板上切着什么，笑道：“我就是打个下手，主要是人秦叔掌勺。”
我拍了拍秦浩的肩，“老秦，辛苦你了。”
虽然他现在在经济上还是靠我妈，但他是真的爱我妈，把我妈照顾和呵护得很好，对我儿子也很好。我想起以前纪亚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对于一个孤单的人来说，陪伴是最重要的。秦浩能给我妈我给不了的，我还能对他苛求什么呢？
秦浩一边炒菜一边笑道：“没事，辛苦啥啊？”
他又对张翔说道：“那个，小张，蒜泥捣好没有？我要蒸鲍鱼了。”
“早就准备好了，我拿给你。”
“当当当……”随着一阵俏皮的女声，文晓婷钻进了厨房，从后面一下就跳到了我身上，双臂圈住我的脖子，“哥，你回来啦？”
说着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赶紧招呼吊在我背上的文晓婷，“嘿、嘿、嘿，你男朋友还在呢！不怕人家吃醋啊？”
文晓婷从我背上下来，双手挽住男朋友的胳膊，笑道：“我们家张翔才没那么小气呢！”
说着跕起脚也亲了张翔一下，对他笑道：“是吧？”
张翔嘿嘿笑道：“是、是……”
“走，哥，带你去看惊喜。”文晓婷拉起我就跑出了厨房，又对苏菲说道，“姐你也来。”
别墅的后花园里，一个衣着时尚、身姿曼妙的妙龄女郎正亭亭玉立地背对着我们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风景。她的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金属棍子。
我问文晓婷，“这谁啊？你同学吗？”
女郎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向我们，我一下惊呆了，“小琴？”
正抱着孩子的苏菲也惊讶得腾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哥……”何小琴喊了一声，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
“小琴，你……真的是你吗？”我仍宛如梦中，因为我那相濡以沫了十二年，分别了一年又几个月的妹妹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关键是，她是站着出现在我的面前。
“哥，真的是我，是你的小琴啊！”何小琴哭泣着，杵着手中小拐棍向我走来。虽然她走得步履维艰、一瘸一拐的，但在我看来，却是这辈子见证到的最大的奇迹。
我赶紧迎上去，将何小琴紧紧地抱入怀中，她也紧紧地抱着我，兄妹俩相拥而泣。
我们抱了好久，我才捧起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说道：“小琴，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流着泪点头，“真的是我，哥，你没有做梦。”
我再次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她在我的耳畔说道：“哥，你知道吗？在美国的日日夜夜，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哥，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我也爱你！”我流下了幸福的泪水，“而且，我好高兴，你能走路了。”
那一刻我觉得，何建国那个混蛋总算做了一件大好事，他没有食言。
何小琴暂离我的怀抱，看着我噘嘴说道：“是不是走得好丑，难看死了？”
我擦拭她的泪水，凝视着她，“不，在哥哥的眼里，你走得很美，美死了，不能再美了。”
她破涕为笑。我不无责备地问道：“为什么一直不联系我？”
“你不也没联系我吗？”她调皮地笑道，随即又说道，“我想的是，在我能走路之前，我绝不联系你。等我能走路了，才来找你，给你惊喜。所以，我每天都拼命地复健，拼命地练习走路，为的是早日见到你，早日跟你在一起。”
她说着又流下了眼泪，“哥，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微笑不语。她哭泣道：“当我知道你是因为得病了，怕以后照顾不了我了，才决定送走我时，我真的好难过，那几天我都哭死了……”
她忽然一边在我身上捶打，一边哭泣道：“哥，你坏死了。”
“对不起，小琴，以后哥再也不骗你了。”我说着，又一次拥她入怀，久久不愿松开。
这时，她在我的耳畔说道：“姐姐，你怎么啦？”
我松开何小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苏菲正背对着我们，一手抱着女儿，一手不停地抹泪，哭得不能自已。
文晓婷擦了一下眼泪，走过去从苏菲怀中接过了陈念菲，“姐，你去吧！”
苏菲哭泣着，张开双臂向何小琴走来，姐妹俩也是相拥而泣，哭得稀里哗啦的。何小琴抽泣道：“姐姐，你知道吗？当初你跟哥分手时，我好难过，哥跟我说，就当你是曾经来到我梦中的仙女。姐，我现在又做梦了吗？”
苏菲捧住何小琴的脸蛋，替她擦拭泪水，哽咽着说道：“宝贝，如果这是一场梦，姐陪你做，永远都不醒来。”
“嗯……”何小琴流着泪点头，姐妹俩再次相拥而泣。
我发现何小琴的身材蛮高的。那些年照顾她的时候，她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我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过她的身高，今天一看，竟然与一米七二的苏菲相差无几。
分开时，苏菲拉着何小琴的手问道：“小琴，你是一个人从美国过来的吗？”
何小琴说道：“嗯，那边是爸爸一直把我送进安检门，这边是婷婷姐开车来隔离酒店接的我。”
苏菲看向一旁的文晓婷，笑道：“你们两个死丫头，嘴可够紧的。”
文晓婷抱着陈念菲哈哈直笑。何小琴看向我，“哥，你不来吗？”
我微微一笑，走过去张开双臂将两个至爱的女人拥入怀中，三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再次喜极而泣。
何小琴说道：“哥，姐，我在美国的时候除了想你们，也很想嫂子，我想去看看她。”
我说道：“好，今天下午我和你姐才去看过她，过两天就带你去。”
“嗯……”何小琴点头笑道，“真好，我们又在一起了。”
三个人看向彼此，含泪又含笑。不知什么时候，大伙儿都聚到了后花园，默默地看着我们三人相聚的场面。
我妈一只手牵着陈爱雷，另一只手不停地抹泪，笑着看向我们。
文晓婷抱着陈念菲，一边流泪一边对站在身旁的文秀秀说道：“秀秀，小琴这一回来，咱俩在哥心中，恐怕都要失宠了吧？”
文秀秀抹着眼泪说道：“我反正不会吃醋，要吃你一个人吃。”
“去去去……”文晓婷没好气地说道。
表姐妹俩相处到现在，之前的芥蒂早已荡然无存，关系相当亲密了。
秦浩将左边的胳膊肘搁在张翔的肩上，右手抹着泪水。张翔忽然说道：“秦叔，你咋也哭了呢？”
秦浩说道：“哪有？我这是刚才被油烟给熏的……”
年夜饭正式开始，众人围桌而坐，一来欢度佳节，二来庆祝何小琴回归。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全是秦浩的杰作。
我笑道：“老秦，你不仅有诗和远方，也有财米油盐呐！”
我妈将胳膊搭在秦浩的肩上，对我笑道：“我老公很懂生活，也很有生活的情趣，你小子就跟着他多学学吧！”
秦浩不好意思地说道：“云姐，看你说的……”
苏菲也笑道：“妈，别夸一踩一好吗？我觉得我老公也不错哟！也很有生活的情趣哦！”
文晓婷在一旁看看我妈，又看看苏菲，嘻嘻笑道：“阿姨，姐，你们婆媳俩是在对我们炫耀自家老公吗？”
苏菲给妹妹拈了一筷子菜，笑道：“死丫头，闭嘴啦！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看着我妈笑道：“妈，其实你说得没错，以前是我看走了眼，现在把你嫁给老秦我也放心了。”
“臭小子！”我妈娇嗔道，“怎么说话的？哪有儿子把妈妈嫁出去的？说得跟你是我爸爸、我是你闺女似的？”
众人无不哈哈大笑。

九十四、
欢笑声中，我端起酒杯对秦浩笑道：“老秦，来，这杯酒为当初给你赔个不是。”
“不、不、不，俊豪，你言重了……”秦浩也端起了酒杯，“还是那句话，放心把云姐交给我，我会用所有的余生对她好的。”
他说着跟我妈相视一笑，和我碰杯一饮而尽。
我又倒了一杯，端起来对着张翔，“张翔，我也要给你赔个不是……”
张翔颇有些受宠若惊，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敬你。”
他和我喝了一杯后，说道：“哥，其实说起来，我还得感激你。当初要不是你打我的那两拳，把我给打醒了，我还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看向身旁的文晓婷，有些难为情地小声说道：“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婷婷呢？”
文晓婷正在吃菜，说道：“少肉麻啦！”
“不过哥，你当时是真下狠手啊！打得我是真疼！”张翔摸着自己的脸说道，仿佛现在还在疼似的。
我笑道：“我当时若不下狠手，又怎能打醒你呢？”
“诶，小张……”秦浩忽然说道，“我不觉得俊豪很能打啊？你是不是太菜了？”
我看向秦浩，“要不，待会儿吃完饭，咱俩练练？”
秦浩不甘示弱，“那就……练练呗？”
我妈一拍筷子，瞪着她老公喊道：“秦浩，你动我儿子一下试试？老娘跟你没完。”
逗得众人又都大笑起来。我又倒了一杯酒，对文晓婷说道：“婷婷，哥要谢谢你，谢你对我一直以来的关爱和帮助。”
文晓婷端起酒杯，俏脸微红，对我微笑道：“哥，我会将我们之间的小秘密，藏在心里的，我希望你也是。”
她所说的小秘密，是指她一直暗恋我以及那晚要献身给我的事。我微微笑道：“好。”
我妈在一旁问道：“婷婷，你和你哥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啊？说来听听。”
文晓婷喝下杯中酒，说道：“哎呀！阿姨，都说了是秘密了，怎么能说出来呢？说了还是秘密吗？”
众人又都笑了。我举杯对文秀秀说道：“秀秀，当初我和你姑妈把你从老家带出来，埋怨过我们吗？”
文秀秀笑道：“哥，怎么会呢？是你们给了我现在的生活，我永远感激你们。另外，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考上一所好大学，不辜负你们对我的好。”
“好，祝你明年高考心想事成。”我和文秀秀举杯相碰，各饮杯中酒。
我又敬我妈，“妈，请原谅儿子过去对你的不敬。”
我妈擦了一下泪水，有点难为情地端起酒杯，“傻儿子，说这些干嘛？”
终于轮到敬苏菲的酒了。我举杯对她说道：“最后，我要敬我的老婆大人，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替我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并治好了我的病……”
我说着摸了摸苏菲怀中的陈念菲的小脸蛋。苏菲埋怨道：“老公，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吗？……”
我打断她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谢谢你来到我身边，陪伴我的一生。”
“这还差不多。”苏菲嫣然一笑，端起酒杯和我碰杯。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暖流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流淌，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快乐、最开心的一次年夜饭。
看着满桌我的亲人们，我只想说，感谢生活。
夜深人静，我和何小琴依然盘腿坐在床上聊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何小琴告诉我，这些年她在美国过得很好，爸爸和弟弟都对她很好，但她还是想回到我的身边。
她还说，在美国时她给国内的几家漫画网站投过稿，那几家网站都看上了她的作品，她现在已是其中两家网站的签约画家了。所以这次回来，就暂时不回美国了，在这边发展她的事业。
看到何小琴有现在的出息，我很为她高兴，问她何建国同意她留在国内发展吗？何小琴说，爸爸虽然舍不得她，但还是很支持她，反正以后她可以经常飞回去跟爸爸和弟弟团聚，他们也可以回国内来看她。
一直聊到凌晨两点，何小琴才说道：“哥，你回房吧？该把你还给姐姐了，不然她该吃醋了。”
我这才离开何小琴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母女俩正在熟睡，苏菲睡在床上，陈念菲睡在旁边的儿童床上。
我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女儿，上床躺在了苏菲的身旁。她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说道：“我还以为你睡在小琴的房间了？”
“怎么啦？吃醋了吗？”我微笑道，手伸进她的睡裙里，握住了一个咪咪。
她微微一笑，“我若真要吃你们兄妹的醋，吃得过来吗？”
我俯下头，吻住了那对芳唇，和她热吻起来。我一边吻她，一边脱去了她的睡裙，头埋在胸前，轮流吮吸峰顶上的两枚蓓蕾，一只手滑下去探入内裤，一下就摸到了那两片蜜唇。
“你要干嘛？”苏菲娇羞地问道。
“你说我要干嘛？”我看着她笑，指尖在唇间的花核上揉按。
“不要啦！这可是在别人家里？”她娇笑道。
“什么别人家里啊？你妹的……”
“你妹的！”她瞪着我怼道。
我笑道：“我不是爆粗口，是说这是你妹的家。”
她调皮地看着我笑，“我也说的是你妹的家啊！”
“对、对，她也是我妹妹……”我笑道，一下就脱掉了苏菲的内裤。
她娇笑道：“讨厌啦！不准放进来……”
但还是被我直捣黄龙。我一下一下地抽送，她在我身下笑道：“陈俊豪，你个流氓，臭流氓，你居然敢强奸检察官，不想活了？”
我一边在她的那里面动着，一边坏笑道：“要不，我现在悬崖勒马，停止犯罪活动，成吗？”
“你敢？”她在我的肩头上打了一下，娇笑不止……
初二上午，我和苏菲、文晓婷、文秀秀以及何小琴去女子监狱探视了文虹，给她带去了一保温桶的饺子。文虹看到何小琴居然能走路了，也很开心。
下午，我和苏菲又陪何小琴去纪亚蕾的墓前祭奠了一番。纪亚蕾生前待何小琴如自己的亲妹，回想起往事，小丫头自然是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回。
初六，我们离开了文虹的这套位于郊区的别墅，各回各家。
文晓婷自从和张翔重新在一起后，一直住在文虹以前过户到文晓婷名下的一套房子里。文虹被抓之前的那些年，她先后转移了两千多万的资产到女儿名下，令文晓婷、文秀秀表姐妹俩衣食无忧。
我妈和秦浩带着陈爱雷住苏菲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买的那套房子，他们打算在穗州长住，还为此买了套房，尚待装修。我和苏菲带着陈念菲以及何小琴、文秀秀依然住在我家，也就是纪亚蕾生前留给陈爱雷的那套房子。
春节长假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的下午，苏菲抱着陈念菲来到一套住宅的门前，摁下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房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女郎，她不算很漂亮，有着健美的身材和小麦色的肌肤，笑道：“你就是菲菲吧？”
苏菲笑道：“对啊！你是杰茜卡？”
“嗯，是我。”叫杰茜卡的女郎又看向苏菲怀中的陈念菲，“好可爱的小女孩，我能抱抱吗？”
“当然可以。”苏菲笑着，把陈念菲放到了杰茜卡的怀里。
“进去吧？干妈在等你。”杰茜卡一边说着，一边抱着陈念菲往里走。
客厅中央的海绵地垫上，一个中年美妇和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正坐在那里玩积木。
“妈！”苏菲激动地喊了一声。
索婉伶立即站了起来，和女儿拥抱在一起。

九十五、
“宝贝，妈妈好想你！让妈妈看看……”索婉伶轻抚着女儿的脸蛋，眼含热泪。
今年将满四十七岁的她，依然风姿绰约，时间好像在她的身上停止了一般。
“妈，我也想你……”苏菲说着，流下了眼泪。母女俩已有三年多没见过了，这些年索婉伶一直住在奥地利。
她们现在所在的这套房子，是当年索婉伶和前夫苏觉铭离婚时，分到的其中一套房产，平时没有住人。
这次索婉伶回国探亲，先是在江西老家陪老母亲过完春节，然后回穗州和女儿、儿子团聚。那个叫杰茜卡的女郎，是个久居奥地利的华人，三年前索婉伶和她认识后，两人非常要好，认了干母女，这次随干妈回来玩玩。
“我的女儿当妈妈了，还是那么漂亮。”索婉伶流泪说道。
苏菲也替母亲擦拭泪水，笑道：“妈，你也很漂亮啊！一点变化都没有。”
杰茜卡在一旁抱着陈念菲，微笑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女。索婉伶看向陈念菲，慈爱地笑道：“这是我的小外孙女吧？来，外婆抱。”
杰茜卡过来，把陈念菲交到了索婉伶怀里。索婉伶在外孙女的小脸蛋上亲了两口，简直是爱不释手，“好可爱、好漂亮……”
她又对女儿说道，“菲菲，她好像你！跟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爱死外婆了。”
说着又亲了外孙女一下，这才抱着外孙女和女儿坐到了沙发上。苏菲问道：“妈，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呢？”
索婉伶一边逗弄着外孙女，一边说道：“我和杰茜卡准备后天就回奥地利。”
“啊？这就走啊？你难得回来一趟……”苏菲不舍地说道。
“春节期间在赣州陪你外婆呆了几天，今天跟你们姐弟俩聚聚，明天再去给你慧敏阿姨扫个墓，就差不多了……”
一说到与情郎殉情而死的安慧敏，母女俩就是一阵黯然。
而后索婉伶笑道：“之前之所以一直没回国，是因为你弟弟太小不方便长途飞行，现在他大了，以后可以经常回来，再说你也可以去奥地利看我啊！咱们母女还愁见面的机会少吗？”
母女俩说着，一齐看向正坐在地垫上独自玩积木的那个小男孩。索婉伶对他说道：“莫悔，来，见见你大姐。”
小男孩走过来，苏菲把她这个比她小了二十几岁的弟弟，抱到腿上亲了亲。索婉伶对小儿子说道：“莫悔，这是你大姐，叫姐姐，你还有个哥哥哟！一会儿他也要来。”
莫悔叫了声姐姐，苏菲又亲了弟弟一下，笑道：“他好小，想不到我有个这么小的弟弟。”
索婉伶面带羞涩地说道：“菲菲，是不是觉得妈妈这么大年纪了，还生孩子，有点替妈妈难为情啊？”
苏菲拽了母亲一下，笑道：“妈，没有，我只是感叹一下罢了。对了，妈，你刚才叫弟弟什么？”
“莫悔啊！是你弟弟的名字。”索婉伶笑道。
苏菲问是哪两个字？索婉伶给她说了，苏菲一下笑了，“妈，你怎么给弟弟取这么个名字啊？”
索婉伶笑了笑，“那时我作为一个高龄产妇，怀孕、生产的时候都挺辛苦的，也曾经后悔过自己这么大年龄了，还要再当母亲。生下他以后，又觉得挺值的，就取了这个名字，表示自己不后悔生下这个孩子，今后也不会后悔。”
“妈，辛苦你了。”苏菲动容地看着母亲。
“没事，都过去了。”索婉伶淡淡地笑道。
“莫悔两岁几个月了？”苏菲问道。
“他是我到奥地利第二年的十二月份生的，到现在两岁零两个月了。”
“哦，比我们家念菲大一岁零九个月……对了，他爸爸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奥地利又不过春节，他在那边有工作走不开。”
苏菲对倚在索婉伶怀里的女儿笑道：“念念，这是你的小舅哦！”
她拿起怀中弟弟的手，“来，跟你的小外甥女拉拉手。”
索婉伶也拿起外孙女的手，跟儿子的手拉了拉，母女俩相视而笑。
这时，杰茜卡在旁边说道：“好温馨的画面，我给你们照张相吧？”
于是母女俩抱着对方的孩子，朝向杰茜卡手中的手机露出迷人的微笑。
杰茜卡一边照一边说，“外婆抱着外孙女，姐姐抱着弟弟，真好！对，就是这样……”
她拍了两张后，摆弄着手机对索婉伶说道：“干妈，发你手机上了，我现在去做晚餐。”
“嗯，好，辛苦你了，杰茜卡。”索婉伶笑道。
杰茜卡走后，苏菲问道：“这个杰茜卡挺不错的，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老公在哈尔施塔特湖边有一栋房子，杰茜卡曾经在那里租住过一段时间，跟我认识并熟悉起来后，就认了我当干妈，这丫头人很好。”
“那她父母呢？”
“杰茜卡是个孤儿，小时候在国内被一对奥地利的老夫妇收养后，被带到了奥地利，她的养母已去世多年。她几乎就是在奥地利长大的。”
“难怪我刚才听她说话，汉语蛮生硬的，原来如此。”
这时，杰茜卡来到客厅用德语跟索婉伶说着什么，索婉伶也用德语跟她交谈。两人说了几句，杰茜卡又进厨房去了。
苏菲问道：“妈，你们说的是德语吗？”
“对啊！杰茜卡刚才问我，晓强来不来，她做几块牛排？她今晚准备做一顿丰盛的西餐，因为这几天在国内都是吃的中餐，杰茜卡不是很适应中餐。”
“妈，你都会说德语了吗？”苏菲兴奋地问道。
“会说一些，还不是太流利，杰茜卡是个很好的德语老师。”索婉伶笑道。
门外传来一阵门铃声，苏菲将弟弟放到一旁，起身说道：“一定是晓强来了，我去开门。”
她到玄关处打开门，看到一个又高又帅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外，正是她的弟弟苏晓强。
“姐，好久不见，又变漂亮了。”已二十四岁的苏晓强跟姐姐热情地拥抱。
姐弟俩自打父母离婚后，平时见面的机会也不算多，所以这次相见分外亲热。
“臭小子，没带女朋友来吗？”苏菲双手揽着弟弟的腰，在他的怀抱中问道。
“不知你问的是哪个？我的女朋友可多了。”苏晓强嬉皮笑脸地说道，他刚跟又一任女朋友分手，目前处于空窗期。
苏菲扬起脸故作思索状，“嗯，让我数数你这些年谈过的女朋友……巾巾，叨叨，懒懒……”
“什么呀？是晶晶，桃桃，兰兰好吗？姐，你成心的吧？”
“好啦！不跟你说了，妈妈在里面，咱们进去。”
苏菲嘻嘻笑道，依然揽着弟弟的腰，苏晓强也搂着姐姐的肩，姐弟俩亲热地来到客厅。
索婉伶一见到大儿子，分外激动，把外孙女放到沙发上，就过来在苏晓强的胳膊上一连打了好几下，“你个死小子，可想死你老妈了。”
打完又抱着儿子亲，这才松开。苏晓强笑道：“老妈，没啥变化哟！还是那么美。”
苏菲在一旁撇嘴笑道：“臭小子，我发觉你讨好女人的本事越来越见长了，你这是在拿你妈你姐练手呢！”
“说什么呢？”索婉伶笑着打了女儿一下，又拉住大儿子的双手说道，“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苏晓强看到了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小男孩莫悔，问道：“这是哪家的小破孩，老盯着我看干嘛？”
他说着对莫悔做了个鬼脸，把小家伙一下给吓哭了。
“你干嘛？”苏菲打了大弟弟一下，把小弟弟抱起来诓。
“晓强，这是……妈妈在奥地利，生的孩子。”索婉伶颇有些难为情。
苏晓强搂着母亲笑道：“我知道，妈，刚才跟他逗着玩呢！”
苏菲过来，把小弟弟往大弟弟怀里递，“让你哥抱。”
苏晓强抱着弟弟叹道：“唉！想不到我有个这么小的亲弟弟，抱出去别人准以为是我儿子。”
“说什么呢？”苏菲在弟弟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看了一眼旁边俏脸微红的母亲，“狗嘴吐不出象牙。”
然后她抱起女儿往苏晓强手里递，“来，把你小外甥女也抱着，我给你们仨照张相。”
苏晓强只好一手一个，抱着弟弟和外甥女，让姐姐拍照。拍完后，又叫来杰茜卡给一家五口三代人照了张合影，杰茜卡一边拍一边笑，“你们这一家子人，颜值都那么高。”
待杰茜卡拍完，苏菲让她也加入了进来，用自拍杆合影了一张。
吃过晚餐又聊了会儿，苏晓强有事先走了，母女俩带着两个小孩在小区里散步。
“妈，你打算再也不跟俊豪见面了吗？”苏菲突然问道。
听到女儿的话，索婉伶怔了一下，芳心顿时跳荡不止。

九十六、
苏菲见母亲沉默不语，又说道：“妈，他毕竟是念念的爸爸，过去的都过去了，难道你要让俊豪永远地成为我们母女之间必须绕开的话题，或者不能碰触的禁区吗？”
索婉伶淡然地笑道：“看到你和俊豪过得那么好，妈妈特别替你们开心。妈妈现在也有老公，有自己的家庭，以后，你们夫妻是你们夫妻，我们母女是我们母女，这样不好吗？”
沉默半晌，苏菲问道：“妈，你现在……还爱着俊豪的吗？”
索婉伶的芳心又漾了一下，随即笑道：“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会重来，妈妈现在过得很好，很知足，又何必去纠结过去的一些事情呢？好啦！宝贝，妈妈后天就要走了，说点别的吧？”
母女俩这才结束了这个话题。小区的地下车库里，苏菲把陈念菲固定在后座的儿童安全椅上后，对母亲说道：“妈，后天晚上我送你们去机场吧？”
索婉伶牵着莫悔的手笑道：“不用了，叫个车很方便，你还得照顾念念呢！又何必跑这一趟呢？挺耽搁时间的。”
苏菲也不再坚持，蹲下来抱着弟弟亲了亲，爱抚着他的脸庞，笑道：“莫悔，姐姐走了哟！”
索婉伶摇了摇儿子的手，“跟姐姐说再见。”
莫悔嫩声嫩气地说了，苏菲笑着又亲了他一下，“真乖！”
然后她站起来不舍地呼唤母亲，“妈……”
母女俩拥抱在一起，各自流下了眼泪。索婉伶在女儿的耳畔喃喃地说道：“和俊豪好好过，带好念念……”
“嗯，妈，你也要好好的……”苏菲抱着母亲哽咽道。
索婉伶捧住女儿的脸蛋，爱怜地替她擦拭泪水，笑道：“傻丫头，我们以后又不是不见了，别搞得跟个生离死别似的。”
“妈，说什么呢？”苏菲破涕为笑。
母女俩依依惜别，苏菲上了车，在母亲和弟弟的目送下，驾车离去。
回到家中，杰茜卡问道：“菲菲姐走了？”
“嗯……”索婉伶蹙眉说道，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
杰茜卡见状，说道：“这次回来，真的不打算跟那个人见面吗？”
索婉伶轻轻地摇了摇头，杰茜卡又说道：“干妈，你这又是何必呢？虽然说，母女俩爱过同一个男人，说起来是有些荒唐，可爱是无辜的，也是无罪的。你们毕竟相爱一场，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他见一面，至于是否告诉他……”
“杰茜卡……”索婉伶打断了干女儿的话，不容置疑地说道，“别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跟俊豪见面的。”
两天后，我接到了索婉伶打来的电话，“俊豪，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动听。三年多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宛如梦中。
“伶姐……”我喃喃地说道。
虽然我从苏菲那里得知，她已带着和新老公所生的小儿子回国了，而且还和另一对儿女聚了聚，可我没有想到，她会主动联系我。
索婉伶约我见一面，时间就在今天中午，因为晚上她就要启程回奥地利了。
这样的要求，我又怎能拒绝呢？更何况，我也是一直思念着她的，甚至不止一次地跟她相会于梦中。我想，就见一面吧？也许今后真的就天各一方，再也见不到了呢？
来到那家饭店，远远地就看见索婉伶向我招手，在她的身旁，还坐着个小男孩。我心头一热，向母子俩走去。
“俊豪，来啦？”索婉伶对我微笑道，好似我们并非久别重逢，只是一次普通的小聚而已。
她已四十好几，依然美丽、优雅，一如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
“俊豪，坐啊！”耳畔传来索婉伶的声音，我这才回过神来，使劲忍住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一直盯着我看的小男孩，我问道：“你儿子？”
“对啊！”索婉伶笑道，她正在给我倒茶，对儿子说道，“宝贝，叫叔叔。”
莫悔叫了。我伸手轻抚了抚他的小脸蛋，又问道：“他多大了。”
“嗯……”索婉伶回忆道，“我是在去了奥地利的第二年的二月份怀上他的，当年的十二月份生下他，到现在刚好两岁零两个月。”
“可他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个中国人……”我决定给她开个玩笑。
“什么意思？”索婉伶微笑看着我。
我看着她笑道：“我本来以为，他会是一个混血儿。”
她噗嗤一下笑了，“讨厌啦！俊豪，你以为姐嫁了个鬼佬吗？”
我们之间的气氛，一下子活跃和温馨起来，就像三年多以前那样。她的一颦一笑，还是那么的动人心弦，让我看得都有点痴了。
“不会啦！姐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浑身长满了毛、满脸大胡子的外国男人呢？”
索婉伶轻笑着，忽然看到了我入神地盯着她的目光，不禁俏脸微红，垂下眼睑小声说道：“俊豪，干嘛那样盯着姐看？”
我微微一笑，“姐，你一点都没变。”
她撩了撩耳畔的发丝，微笑道：“瞎说！姐怎么没变？变老了……”
她又看向我，“倒是你，还是那么帅，比过去更成熟了。当了爸爸的人，是不一样。”
随着菜上桌，我们吃了起来。索婉伶说道：“俊豪，都是你以前爱吃的，尝尝味道怎样？”
她点的这些菜，的确都是我喜欢吃的，跟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常给我做。
我的心里有些酸楚，抬头看向她，“挺好的，就是不如你做得好吃……”
她的脸又红了一下，笑道：“又瞎说，姐的手艺，怎么比得上大饭店的厨师？”
“对了……”我摸了摸莫悔的头，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莫悔。”
我觉得这个名字蛮奇怪的，问道：“哪两个字？”
索婉伶说了，又在我不解的目光中跟我解释，因为当初怀和生这个孩子的时候，作为高龄产妇的她异常辛苦，曾经一度后悔过要这个孩子。可生下来后又觉得一切都很值得，所以给取了这个名字，告诉自己不后悔做这件事，今后也不会后悔。
听着她的话，我心中五味杂陈。看来，她很爱她现在的老公，无怨无悔地为那个男人生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该为她高兴，还是为自己失落。
我们边吃边聊，索婉伶说她这次回国，老公因为工作忙走不开，没有陪她回来，她是和她的一个干女儿一起回来的。
她又问我这些年的情况。我见她都跟我说了这么多，也决定不对她保留，对她说了很多，包括我的前妻是怎么死的，我是如何替苏菲找到亲生母亲，苏菲的亲生母亲又是如何进的监狱，以及我怕自己今后照顾不了小琴把她还给她爸爸，等等事情，都跟索婉伶说了。
她听得泪水涟涟，不停地抹泪，“俊豪，这些年，你太坎坷了，太苦了……”
“姐……”我对她微笑道，“你会不会责怪我，替菲菲找到了她的亲生母亲？”
索婉伶之前已知晓母女相认的事，她破滴为笑，“怎么会呢？我应该感谢你，让一对失散了这么多年的母女重逢。”
正聊着，小莫悔不安分起来，索婉伶抱歉地对我说道：“他在闹觉了，我带他先回去了。俊豪，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我真的不舍得，就这样跟她分开，说道：“不如，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打个车很方便……”
“姐，让我送你。”我不容置疑地盯着她。
索婉伶所住小区的地下车库，她抱着已睡着的儿子从后座上下来，对我说道：“俊豪，帮我把包拿上。”
我拎着她的包跟着她往电梯间走，说道：“我来抱吧！”
“好。”索婉伶微微一笑，将怀里的小莫悔递给我。
交接的刹那间，我的手背无意中碰到了她那高耸的胸部，感觉还是那么地富有弹性。她的脸微微一红，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从我手里接过了包。
进门后，索婉伶呼唤着干女儿，“杰茜卡，杰茜卡……”
却无人应答。索婉伶叹道：“这丫头，跑哪去了？”
我看到桌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外国文字，估计是德语。
“姐……”我抱着熟睡的小莫悔对着桌上摆了下头。
索婉伶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笑道：“这丫头做SPA去了，别管她，我们进屋。”

九十七、
我把小莫悔抱到主卧室的床上轻轻放下，索婉伶给他拉上了被子，和我坐在床沿上默默地注视着他。
看着这个小男孩睡梦中的面容，我忽然在心里涌起一股柔情，自打今天一见到他，我就对他倍感亲切。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仅仅因为他是我爱的女人的儿子？
“俊豪，你看……”索婉伶轻抚着儿子的脸蛋，“他多像你，这眉目、这鼻子，还有嘴唇，都好像你……”
我先是觉得莫名其妙，继而一惊，问道：“姐，你在说什么啊？”
她继续看着儿子，淡淡地说道：“俊豪，其实他是你的儿子。”
这听似轻描淡写的一句，当传到我的耳畔时，却是如雷贯耳。
“姐，你……你说什么？他、他，是我的儿子？”我惊得目瞪口呆，不由得语无伦次。
索婉伶将目光从儿子身上转向我，微笑道：“是的，莫悔是你的儿子。”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我简直是不可思议，难以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怎么不可能？”她看着我淡淡地说道，“俊豪，你忘了吗？那年我和你见最后一面，在你的工作室……”
我怎么可能忘记呢？那天她突然来找我，我们做了好几次，每次都射到了她的深处。之后，她趁我睡着后不辞而别，只给我留下了一封诀别信，直到三年多以后的今天，我们才重逢。
“可、可是，你、你不是到奥地利的第二年，才怀上莫悔的吗？”我惊疑地说道。
她微微一笑，又看向床上的儿子，“那都是骗你们的，其实莫悔现在两岁零五个月了，并不是什么两岁零两个月，他的实际年龄，要比我告诉你们的大三个月。”
索婉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本来想离你和菲菲远远的，免得我们三个人尴尬，也以免菲菲伤心，所以决定移民到国外，离你俩越远越好……”
她擦了下溢出眼眶的泪水，“那天以后，我很快就去了奥地利。可我没想到，我竟然怀孕了，怀上了你的孩子。当时我的心情，真的好复杂。一方面，我好高兴怀上了你的孩子，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对不起菲菲。而且，我一个单身女人，又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生孩子呢？”
听着她的叙述，我默默地坐到她的身边，搂住了她的肩头。
“我曾经想过，把这个孩子打掉。可我不忍心啊？俊豪……”
她忽然哭了出来，泪流满面地看着我，“因为他是你的孩子，我怎么能杀死你的孩子呢？我觉得可能这是老天的安排，让我怀上深爱的男人的孩子，并为自己爱的男人生下这个孩子……”
“俊豪，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从来没变过。所以我就决定了，为你生孩子，就算再难我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并抚养他长大。以后，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就像看到你陪在我身边，我有了他，也就等于有了你……”
她说着哽咽难言，伏到我怀里泣不成声。我默默地抱着她，自己也是泪流不止。我没想到，她竟然爱我如斯，爱到了什么名分也不要，独自替我生养孩子的份上。
此时，我觉得我怀中这个正在哭泣的女人，对于我来说就是这世间最难得的珍宝，没有之一，可我却没办法珍爱她。想到这个，我就心痛难忍。
待索婉伶止住哭，我问道：“那……你老公知道这件事吗？”
她抹了抹眼泪，点头道：“他知道，我是在怀孕期间认识他的。他的年龄比我大一点，没有子女，对我一见钟情，愿意当莫悔的爸爸。”
我擦拭着她的泪水，深情地凝视她，柔声说道：“所以，你给他取名莫悔，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个高龄孕产妇，而是因为……”
她打断了我，替我说道：“是因为我不后悔认识你，不后悔曾经跟你在一起，不后悔和自己的女儿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以及不后悔，为你怀孩子、生孩子……”
她看着我，眸光中流泻着千般柔情、万般蜜意，泪水滚滚滑落，“以及不后悔，和你发生过的一切事情。”
那一刻，我的心被融化得一塌糊涂，和她凝视彼此，擦拭着她的泪水，缓缓地吻向那对芳唇。
她闭上眼睛，轻启芳唇，迎接我的吻，直至我吻住。我们热烈地拥吻，间隙中，我问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她流泪说道：“我不想打扰你，更不想打扰到你和菲菲的生活，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家庭。今天，我原本只是想让你们父子彼此见一面，没打算让你们相认。可刚才，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没办法做到，你和儿子在一起，却不告诉你真相。”
她又流下了眼泪，我说道：“你应该告诉我……”
说完再次和她热吻，越吻越热烈，拥着她倒在了床上……
我们在儿子身边做爱，做得缠绵悱恻、如胶似漆。她搂着我的脖子，一边呻吟一边泣道：“你知道吗？俊豪，我一个人怀孩子、生孩子的时候，真的好难！那时我好想你陪在我身边，陪在我们母子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握着我的手，对于我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啊！”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下一下地在她的深处抽送。我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我爱的女人为我怀孩子、生孩子，一个人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受苦受累，而我却浑然不知。我真想大耳刮子抽自己。
“俊豪，我爱你，好爱你、好爱你！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她已到了高潮，看着我意乱情迷地说道。
“我也爱你，姐。”我说着，又一次吻住那对主动奉上来的芳唇，和她拼命地吮吸着、咬合着，下面动得更快了……
云收雨毕，我伏在索婉伶的怀里哭了，为她的痴情、她的艰难、她的无畏，以及自己的混蛋。她搂着我安慰了好一会儿，才让我平复下来，然后进了卧室里的卫生间。
我伏到儿子身旁，默默地看着他，轻轻爱抚他的脸庞，内心柔软得稀里哗啦的。
刚才我一直没有留意，现在知道了他是我的儿子后，再这么仔细一看，觉得他确实很像我，跟我小时候的照片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怎么样？很像你吧？”索婉伶从卫生间出来，依偎在我身后，那对依然丰硕和弹力十足的乳房贴在我的背上。
“是啊！”我微笑道，扭头看向她，和她嘴对嘴地吻了一下，又看向儿子。
此时，我在内心挣扎得要命，不知是该感谢老天给了我一个儿子，还是该埋怨老天，让这个孩子诞生下来，却又让我无法照顾他。
但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儿子，他的身上流着我的血，怎不叫我怜爱？
我伏下头亲了亲那张小脸蛋，正要将他抱到怀中，索婉伶制止了我，“嘿！你别动他，万一他醒了，小心跟你哭闹个没完。”
我只好作罢，又听索婉伶说道：“我放好水了，跟姐泡个澡吧？”
于是我和她进了卫生间，双双泡进浴缸里。我握着她的手急切地说道：“姐，留下来，让我照顾你，照顾你们母子。”
她看着我的眸光中，闪烁着一缕欣慰，轻抚我的脸庞说道：“不，不可以，姐不能让你这么做。”
“为什么啊？”
她挣脱我的手，目光凄楚地看向别处，“如果我让你这样做了，菲菲和念念怎么办？你可是她们的丈夫和父亲啊！我不能做对不起她们娘俩的事，我不能让你伤害她们母女。”
“这和她们没有关系。”
索婉伶怔了一下，看向我，“俊豪，你是想把我们母子金屋藏娇吗？不行，这也是对她们的伤害，我同样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她盯着我，缓了缓，“而且，我老公还在奥地利等我，等着我们母子，他对我和莫悔都很好，我又怎能对不起他？”

九十八、
我无力而又无奈地埋下了头，良久抬起来，流着泪说道：“但是这样，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指着自己的心露出痛苦的神情，“你在让我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儿子后，却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你在让我知道你一个人为我生下孩子后，却要从我身边再次离开，让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母子，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残忍、很不公平吗？”
索婉伶一下泪流满面，捧住我的脸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可姐没有办法啊？你让姐怎么办？让我再次和自己的女儿分享同一个男人吗？让我和自己的外孙女争夺他的爸爸吗？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我们抱头痛哭，一边哭一边吻在了一起。索婉伶握着我那重新勃起的地方，跨上来套进她那里面，一上一下地起落。
她搂着我的脖子哭泣道：“答应我，宝贝，好好地和菲菲过日子，好好地抚养念念。莫悔这边你别担心，有我呢！只要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的，我们母子就一切都好。答应我好吗？一定要答应我……”
我低着头，一边流泪一边点头，忧伤得不能自已。她又哭道：“以后，我会经常给你发莫悔的照片，让你看到他人生每一个阶段的样子，让你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成长的。如果有可能，我还会带他回来看你，你并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儿子，也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只是，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在一起了……”
她擦拭着我的眼泪，叮嘱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菲菲知道，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听到了吗？”
我再次流着泪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乱到了极点，只得抱着她跨出了浴缸，那里仍插在她的深处，把她放到了洗手台上，飞快地耸动下体。
卫生间里飘荡起索婉伶悦耳的吟声，我们做着、哭着，相互诉说着“我爱你”之类的话语，一起奔赴高潮……
她有了两次高潮后，说道：“宝贝，放我下来。”
我从她的那里面退出来，将她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她在我身前蹲下，含住我依然挺立的那里，一下一下地吞吐，直至我射到她的嘴里。
她咽了下去，又用舌尖替我清理了一番，这才站起来。我抱着她又哭了，她安慰了我一会儿，说道：“我们出去吧？一会儿杰茜卡该回来了。”
穿好衣服刚来到客厅，杰茜卡就进屋了，好像掐着点回来似的。
“哟！有客人呢？”她笑道。
索婉伶也笑道：“杰茜卡，我给你介绍下……”
她在我和杰茜卡之间作着介绍，“这是我在国内的干弟弟俊豪，这是我的干女儿杰茜卡。”
杰茜卡落落大方地向我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杰茜卡。”
“你好。”我跟她握了一下手。
“希望我没有打搅到你们……”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微笑。
“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索婉伶。
杰茜卡又对索婉伶说道：“干妈，我们该收拾收拾下去机场了吧？”
她说着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对索婉伶说道：“我送你们去机场。”
“不要，千万不要……”她小声而又坚决地说道，看了看杰茜卡的房间，“就在这里道别好了。”
我苦着脸说道：“那你总得让我再看一眼儿子吧？”
“好。”她拉着我进了她的卧室。
小莫悔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索婉伶对他笑道：“宝贝，叔叔要走了，跟叔叔道个别。”
我万般不舍地把儿子从床上抱起来，亲了又亲，又一把揽住身旁的索婉伶，将母子俩紧紧地抱在怀中，泣不成声。
“记住姐的话，以后我们母子无论在哪里，只要你和菲菲母女俩好好的，我们母子就一切都好。”
索婉伶哭着说道，我也哭了，吻住她的双唇，和她最后一次热吻，任由眼泪淌进彼此的嘴里。
小莫悔坐在我的臂弯里，看看母亲，又看看我……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泪如雨下，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见到那对母子？好几次我都冲动到差点调转车头回去找母子俩，可索婉伶刚才说的那些话言犹在耳，眼前又浮现出苏菲母女的身影，只得作罢。
痛苦无奈之中，我靠边停下，把头伏在方向盘上哭了好久……
怀着悲伤的离情回到家时，天已经比较晚了，年轻的保姆迎上来问道：“陈大哥，你回来啦？吃饭了吗”
“吃了，她们呢？”我在玄关换鞋。
“苏姐和念念在里边洗澡，小琴在房间画画。”
回到国内的这些天，何小琴接了不少漫画公司的活，看到她现在能自食其力，我特别地欣慰。
文秀秀上高中后一直住校，只在周末回家，现在学校已开学，所以她没在家。
刚一推开主卧室的门，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苏菲逗女儿的声音。来到卫生间里，只见母女俩正赤身裸体地泡在浴缸里，苏菲双手搁在小念菲的腋下，半举着女儿对她说着笑着。
“哟！爸爸回来啦！爸爸不乖，现在才回来，我们不同他玩了。”苏菲说着，娇媚地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侧身坐到浴缸边沿上，摸了摸女儿湿漉漉的小脸蛋。
“怎么样？今天见朋友开心吗？”苏菲问道。
“挺好的。”我淡淡地答道。
“爸爸亲亲，回来了也不亲我们……”苏菲替女儿撒起娇来。
我微微一笑，俯身在小念菲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又吻向苏菲。同样是亲嘴，亲老婆和亲女儿可不一样，我的唇没有立即离开，被苏菲的舌尖钻了进来，我和她唇舌相依了一番，这才分开。
刚才在儿子小莫悔的面前和索婉伶吻别的场景，此时又浮现在我的心头，令我心碎不已。
苏菲把女儿递给我，说道：“差不多了，你给她擦擦。”
于是我拿起一张浴巾展开，将陈念菲光着的小身体接过来抱在怀里，替她擦拭身子。
苏菲一丝不挂地从浴缸里跨出来，在我眼前赤裸着她那迷人的玉体，走到花洒下淋浴。
目睹着自己老婆的娇躯，我不禁在心中暗赞，身材真好！她已生完孩子五个多月了，骄人的身材已恢复如初。我暗自寻思，等将来女儿小念菲长大了，也能拥有这样的好身材吧？
“妈妈和那个杰茜卡今天回奥地利，可能她们这会儿正在机场候机吧？”苏菲一边淋浴，一边随口说道。
我一怔，正在替女儿擦拭的手也暂停了一下，很快又继续擦拭她的小身体，没有说话。
“老公，你今天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苏菲问道。
我又是一阵心虚，说道：“有吗？没有吧？”
洗完澡，苏菲换上睡衣裤倚在床上，喂女儿喝牛奶。我悄悄来到阳台上拨通了索婉伶的手机，她告诉我正在候机。
“姐，我会想你的，也会想我们的儿子。”我小声说道，眼泪又流了下来。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只听索婉伶抽泣了一下，哽咽道：“我和儿子也会想你的，无论天涯海角。再见。”
机场的候机大厅里，索婉伶放下手机，抹着眼泪。在她的身旁坐着杰茜卡，此时她把小莫悔抱在两腿之间，不安地看向索婉伶，“干妈，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把一切都告诉他？”
“不，绝对不能告诉他，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这些事……”
索婉伶坚决地说道，随即叹息了一声，“很多时候，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他，并不一定要跟他朝朝暮暮。可能彼此在遥远的地方相互守候着，对他对自己都好。”
杰茜卡摇着头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这时，广播里开始播报登机的通知，索婉伶站起来说道：“走吧！登机了。”
两个女人拿着随身的行李，带着陈莫悔走向登机口……
女儿睡着后，我和苏菲赤裸相拥、温柔缠绵。因为她明天要出差，所以得收我的粮。
有一瞬，看着身下千娇百媚、娇吟婉转的苏菲，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下午，不禁黯然，并为一天之内分别和母女俩做爱，而感到羞愧。
“老公，别停啊！再快点，人家就要来了……”苏菲在我的耳畔呻吟着说道。
我只好打起精神，加紧在她的深处抽送……
夜深人静，苏菲已入睡，我来到阳台上抽烟，思绪万千。
随着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我抬头远眺，一架民航客机正闪着航标灯，划破夜晚的苍芎渐行渐远。
我想，这就是母子俩乘坐的那趟航班吗？眼泪又一次滑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