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妻子和女儿（48—52）

48、
“陈浩言，你他妈算哪根葱、哪颗蒜，何德何能敢当我姐的男朋友？”安敏强对我咆哮道，又是一拳向我挥来，这次被我躲过了。
“敏强！”紧跟着下车的安敏婷惊叫道，拦在了我和安敏强的中间，怒斥道：“你干什么呀？你凭什么打人？”
安敏强仍然不依不饶地对我怒吼道：“陈浩言，你他妈跟当初姓赵的混蛋有什么区别？你们都是一路货色，不就图我姐有财有貌吗？你说，你这场财色双收的阴谋是不是已经计划很久了？”
这时，小周也下车来到我们身旁，伸手搁在安敏强的胳膊上，示意他老板冷静点。
后座上的赵冰洁抱着被他爸爸吓得大哭的宝儿，眼含泪水看着我们，她也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场景给惊到了，同时也因为刚才舅舅骂自己父亲的那些话，而伤心不已。
“住嘴，你胡说些什么呀？”安敏婷推了弟弟一把，又看了一眼两个儿女，喊道：“你把孩子们都吓着了。”
安敏强双手握住他姐的肩头，情绪激动地说道：“姐，你清醒一点吧！这个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我从十八岁起就向爸妈保证过，要保护你一辈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你怎么就认为我跟浩言在一起，是往火坑跳？”安敏婷也情绪激动地说道，“告诉你，浩言跟赵建国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安敏强指着我对他姐冷笑道：“不是一路人？他俩是朋友，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能比姓赵的好到哪去？告诉你我的姐姐，你爱的这个人就他妈是一个混蛋，是一个梦想着坐享其成的老白脸。”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沉声说道：“敏强，你可以蔑视我、瞧不起我，但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不能中伤我，羞辱我的人格。”
虽然我在安敏强面前自认卑微，但我不能任由他谩骂和侮辱我。
我的话更加惹恼了安敏强，他喊道：“你这种梦想靠女人的家伙，还谈什么人格？我他妈现在就废了你。”
他说着向我扑来，安敏婷拼命拦着他，对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周喊道：“小周，你愣着干嘛？帮忙啊！”
小周只好拽住安敏强说道：“安、安总，你冷静点。”
“滚开！”安敏强已失去了理智，瞪向手下吼道。
小周只好低头退到一边。安敏婷无计可施，打了弟弟一个耳光，“安敏强，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指着安敏强怒斥道：“你要打他是吧？那你就从你姐的身体上踩过去。”
安敏强摸着自己被打的脸，愤愤而又无奈地说道：“姐，你怎么又打我？”
“因为你该打！”安敏婷瞪着她弟弟喊道。
“姐，你是不是被这个家伙罐了迷魂汤脑袋秀逗了？我那些朋友当中喜欢你的多的是，哪个不比他陈浩言强万倍亿倍？他浑身上下哪哪配得上你？”
“配得上配不上不是你说了算？你那些朋友在姐心目中加起来也抵不上陈浩言一根脚趾头，你明白吗？”
安敏婷的话让我心中一暖，爱意和感激交织在目光中看向她。
安敏强哭笑不得，“我看你真是被这家伙给洗脑了。”
安敏婷没理会他，继续说道：“再说姐找什么样的男人跟你一分钱关系都没有，用得着你在这儿充当我的保护神吗？我不需要。”
安敏强被气得不轻，“姐，你居然跟我说这种话？”
他又把怒火转向我，“姓陈的，你他妈就是一个被女人保护起来的乖宝宝，永远躺在女人的怀抱里摇尾乞怜吧？”
我捏紧了拳头，真想照他那张飞扬跋扈的脸上打去。
“你混蛋！”安敏婷又是一巴掌向她弟弟扇去，这次被安敏强一把捉住了手腕。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安敏强怒道。
“那你打我啊！打啊！”安敏婷瞪着她弟弟流泪喊道。
“安敏婷，你别以为从小到大我老让着你是因为我怕你，要不是咱爸从小到大重女轻男把你像公主一样供着，我……”
“你怎样？你还真敢打我？”安敏婷瞪着安敏强说道。
安敏强一时无语。安敏婷也不傻，她怕把她这个爱犯浑的弟弟真惹毛了，就保护不了我了，娇声喊道：“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她这一招，果然让安敏强一下就心软了，再说他哪敢对他姐真动粗？松开安敏婷的手气呼呼地不说话。
安敏婷对小周说道：“小周，咱们走，别管这混小子。”
小周站着没动，为难地看了看安敏婷，又看了看安敏强，毕竟后者才是他的老板。
安敏强埋头挥了下手，“听她的。”
又抬头对小周说道：“你送他们回去后，就回广州。”
“那你呢？”小周问道。
“你别管了，我自己有安排。”
“是，安总。”小周毕恭毕敬地对他老板微微地一鞠躬，往车上走去。
“走，浩言，我们上车。”安敏婷挽着我的胳膊也往车上走，瞪了安敏强一眼。
我回头说道：“敏强……”
“滚！”安敏强头也不抬地说道。
“哎呀！别理他，他就是个神经病。”安敏婷挽着我边走边说。
玛莎拉蒂越野车开出去一段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安敏强仍在夜色中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敏强他，没事吧？”我把目光从后视镜里收回来，扭头对后座上的安敏婷说道。我瞥到赵冰洁一脸的忧郁之色。
“没事，甭理他，他就这脾气，过几天就好了。”安敏婷说道，又抱着怀中仍在抽泣的宝儿安慰，“哦，哦，不哭啦！不哭啦！爸爸不乖，我们不要他了。”
安敏强目送着我们离去，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你那边结束了吗？”
“现在过来接我，立刻、马上……”他又不容置疑地说道。
二十多分钟以后，一辆白色的奥迪TT停在了安敏强的面前。
李晶从车上下来，走到安敏强身边捧着他的脸庞娇笑道：“哎哟！我的小安总，怎么这副表情？这是跟谁置气呢？”
安敏强一声不吭，李晶娇声说道：“到底怎么了嘛？”
安敏强这才说道：“我姐和陈浩言在一起了。”
“什么？”李晶吃惊地说道，“怎么会呢？你确定？”
“我姐今晚在舞会上，当着她所有员工的面宣布，陈浩言是她的男朋友。”
“啊？”
“陈浩言算什么东西？他从头到脚有哪一点配得上我姐，分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安敏强越说越气，“我姐也是，干嘛非得让自己的这身天鹅肉给一个癞蛤蟆吃？”
“你这话也说得太难听了吧？”李晶挽着安敏强的胳膊摇了摇，笑道：“好了啦！别气了。咱们去哪？是回广州？还是去你的住处？”
“住一晚再走。”
“得嘞！待会儿好好给你降降火，嘻嘻……”
李晶说着连拉带哄，把安敏强塞进了车里，自己也坐进了驾驶位，奥迪TT在夜幕下绝尘而去。
除夕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安敏婷在我的住处一连做了两次。
云收雨毕，她叹道：“好想跟你一起回去。”
我第二天就要启程回老家。我说道：“现在还不合适，等明年吧？明年我一定带你回去。”
她搂着我撒娇道：“哎呀！不想跟你分开嘛！”
我笑道：“我又不是不回来，春节很快就过完了。”
安敏婷又嘱咐我，明天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她给我姐买的礼物。本来她想让我给我姐带些钱，被我坚决拒绝了。
我问道：“敏强到现在也没理你吗？”
“没呢！我也没理他。”
“你们两姐弟总不能就这样僵着吧？”
“那不能，我这个弟弟我了解，就是个姐控，等明晚团年饭酒一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们又说了一会儿，起床穿上了衣服。
在楼下送安敏婷开车时，我们依依不舍，趁着天黑抱在一起亲了又亲，她又嘱咐我天天给她打电话，这才把她送上车，目送她离去。

49、
大年三十的上午，我开车踏上了回老家过年的旅程。这些年虽说我回去过几次，可回去过春节还是第一次，心里蛮兴奋的。
我的老家在江西赣州，距离深圳四百多公里，开车大约五个多小时。
下午三点左右，我下了高速路抵达赣州市区，往市郊我姐家的方向开。我姐家在一个国营老厂过去的家属区，当年我们一家子都是这个厂里的职工。我和我爸是子弟中学的老师，我姐和我妈是工人。
快到家时，路过我姐的小食店看了一眼，店门还开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独自坐在里面。她就是我姐陈美兰，比我大三岁，那年四十五岁。
因为店里的空调不能制热，陈美兰冷得直搓手。今天是大年三十，她居然还开店，我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我靠边停车，走进店里喊了一声“姐”。
陈美兰看到了我，当即站起来笑道：“浩言，你回来啦？”
我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又流下了眼泪，趁和她分开前赶紧擦干净，埋怨道：“你怎么今天还开店？你看看这附近到处关门闭户，哪还有店开着？”
她笑道：“姐寻思着你还没到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卖点是点。”
“那你卖出去啥了？”我问道。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下午还没开过张呢！”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家里准备年夜饭，谁出来吃东西啊？你卖给谁啊？走，跟我回去。”我说着，拉起她往店外走。
她连忙阻止我，“哎呀！浩言，你就让姐再开会儿呗？兴许一会儿就有买主上门来了呢？”
我没理她，拉着她来到外面，替她关门。她又说道：“你是不是担心吃不上年夜饭？放心好啦！姐早就准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回去一炒就行了。”
我鼻子发酸，使劲忍住泪说道：“不行，我难得回来，必须听我的。”
“好、好……”她笑道，“就听我弟的。不过你得让我收拾下，这几天开不了店了，那些面啊抄手水饺什么的，得拿回家去。”
我点头说道：“行，我帮你收拾。”
我们姐弟俩收拾好东西之后关上店门，我带着陈美兰往我的车走去。她有些讶异地问道：“诶，浩言，你怎么一件行李都没有？”
我指了一下车，笑道：“喏，都在车里呢！”
“浩言，你买车了？”陈美兰惊喜地说道，继而更加吃惊地说道，“还是奔驰耶！”
她虽然没见过多少世面，但奔驰的标识还是认识的。
我笑道：“不是我买的，是一个朋友转让给我的。”
“那也要不少钱吧？”她以为我在朋友那儿买的二手车。
我打开后备箱将东西放了进去，说道：“姐，你别问了，上车。”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姐坐在副驾位上兴奋地说道：“这车真好！一看就很高级，比美云的那辆车高级多了。”
她以前来深圳的时候，坐过江美云的车，那时江美云还是开的一辆几万块买的二手车。
陈美兰又看着我笑道：“浩言，姐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坐上自己弟弟的车。”
我笑道：“姐，子非也大了，不需要你照顾了，过两年你来深圳长住，我天天开车带你到处玩。”
“瞎说！子非才多大，咋就不需要我照顾了？”
两姐弟说着话，开进了一个老旧的家属区，陈美兰的家就在这里。我父母都去世后，她就把父母原来的房子租出去了，不过那套房子更老旧，也租不了几个钱。
老房子没有电梯，姐弟俩拎着行李和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楼上走。
陈美兰说道：“浩言，拿些给我拎吧？没电梯挺沉的。”
她就是这样，打小疼爱我，又以我是个文化人为荣，不愿我干力气活。
我笑道：“姐，我是男的，力气不比你大？”
她笑道：“姐拎惯了嘛！”
一进家门，陈美兰就喊道：“子非，你舅回来了。”
我外甥马子非正在他屋里打游戏，一听到他妈唤他，跑出来笑道：“舅，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妈这几天尽念叨你。”
“臭小子，又长高了吧？比舅都高那么多了！”我笑道，在他的胸膛上捶了一下，又说道，“不是舅一回来就说你，你看今天你妈还出去开店，你也不知道劝劝她？”
“我劝了，可我妈非要开。”马子非笑道。
“那你就让她一个人在店里呆着？你在家闲着也不知道去帮她。”
“是我妈不让我帮她的，她说我俩都不在家，你回来了看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得多冷清啊！”
陈美兰在一旁笑道：“是我不让子非去的，平时这孩子没少到店里帮我。”
“那行，看来是我错怪你了。”我笑道，“不过呢！现在得麻烦你替我下去一趟，帮我把车里的两盒礼品拿上来，我和你妈刚才拿不了那么多。”
“舅，你开车回来的？”马子非兴奋地问道。
陈美兰又笑道：“是啊！你舅买了辆奔驰呢！”
“可以啊！舅，你发财了？”
“不是什么新车，二手的。”
等马子非上来后，我把带回来的礼物交给了娘俩。给马子非的礼物是一双阿迪达斯运动鞋，给陈美兰的礼物是几件衣服、一个包和两盒女性专用的补品。
这些礼物都是安敏婷给选的，她本来要给我姐买香奈儿、爱马仕什么的，被我给拦住了。我说，天呐！你打算把我姐给吓死吗？
后来买了几件几千块的衣服，我又说，就这，我都得按两折的价说，否则她根本不会穿。但安敏婷坚持给我姐买了个香奈儿的包。
我笑道：“早知道你非要买，还不如把你那些平常用不上的包随便捡一个给她，也全都是国际名牌，何必花这冤枉钱？”
安敏婷说道：“她可是你姐，也等于是我姐，怎么能让她用我的二手货呢？”
马子非拿起那个香奈儿的包惊叫道：“我艹！香奈儿，这只怕要几万块吧？”
我拍了他的脑袋一下，笑道：“臭小子，还挺识货嘛！”
他笑道：“看到学校里家里有钱的女生背过。”
陈美兰一听，一个包要几万块，差点惊掉了下巴。
马子非又问道：“老舅，你这是买的真货还是仿货？”
我说道：“当然是仿货啦！你以为你舅很有钱吗？”
“仿货也得好几千吧？”马子非又说道。
我只好说道：“那倒是。”
陈美兰听了后，仍然埋怨我乱花钱。我拿出手机往陈美兰的卡上转了十万块钱。
陈美兰收到了到账提示信息，问我这是干什么？我笑道：“这是我参加全国美术展获得一等奖的奖金，你留着，万一你和子非需要用钱的时候，取出来用。”
她又埋怨道：“你挣钱也不容易，自己留着呗！我们娘俩不缺钱花。”
我笑道：“我那还有，再说我现在是单身汉一个，给你你就拿着。”
马子非还在研究香奈儿，忽然说道：“舅，你买假货人家还倒贴你钱吗？”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他从包里拿出了五沓钞票，估计是五万块钱。我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安敏婷悄悄塞进去的。
我说道：“哪有这种好事？这也是我给你妈的。”
马子非说道：“那你干嘛不都转账？”
我想了下说道：“前段时间跟画廊结算卖画的钱，人老板就是给的现金，我也懒得存了，就带回来了。”
陈美兰说道：“浩言，这笔钱姐绝对不能再要了，你自己留着。”
我说道：“我那还有，你放心好了……”
好说歹说，她终于收下了，说道：“姐没有用钱的地方，后面若是子非需要了，给他用点，其他的姐都替你存着，以后再婚的时候用。”
她又对马子非说道：“子非，明天拿妈的银行卡去银行存了，放家里太不安全了，万一进了贼就糟了。”
当晚的年夜饭，是我这些年吃得最开心的一顿年夜饭。我想，如果安敏婷也一起跟我们过年，那就不能再完美了。
我没想到，我竟然很快就梦想成真。

50、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我姐陈美兰陪着我去爸妈的墓地扫墓。一想到我爸当年因为我的冤屈含恨去逝，几年后我妈也追老伴而去，姐弟俩少不了一番洒泪。
初二这天，陈美兰带着我和马子非去了一个亲戚家串门，吃过晚饭才回家。途中马子非就下了车，说是跟同学约好了一起玩。
我和陈美兰刚一到家，我就接到了安敏婷的电话，心想今天白天才跟她通过话，怎么现在又打来了？
我躲进了自己房间接听。安敏婷问我在干嘛？我说跟我姐才从亲戚家回来，刚到家。我又问她是不是还在广州？因为之前听她说过，今年他们一大家子人都聚在广州她父母家过年，老家的亲戚也要来一些人。
“我不在广州，在赣州。”她在电话里说道。
我笑道：“别开玩笑了。”
她也笑道：“真的，我没开玩笑，我刚在XX酒店住下。就是不知道人家大老远地飞过来，陈大画家有没有时间接见一下呢？”
我顿时激动得不知所措，问道：“你、你，你还真来了？”
“不然呢？今天下午飞过来的，因为实在太想你了，就临时起意过来啰！对了，浩言，你会不会怪我事先没跟你说啊？或者说，你觉得我来了会给你添麻烦？”
“我是要怪你没提前跟我说，你说了我就去机场接你啊！”
“哪用你接？人家想给你个惊喜嘛！”安敏婷咯咯娇笑道。
“我马上过来。对了，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带你去吃最地道的赣州菜，你等着。”我兴奋得不能自已。
“不用了，我一般都不吃晚饭，也就吃点水果。要不你买点水果来吧？”
“得嘞！”
我出了房间跟陈美兰说，有个老朋友约我出去喝酒，可能晚上就不回来了。
陈美兰说道：“刚回来两天又要出去，也不知道多陪陪你姐？你哪个老朋友啊？我认识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双手握住她的肩头，笑道，“姐，我明天回来陪你。”
“那你少喝点酒。”陈美兰说道。
从家里出来，我驱车前往安敏婷下榻的酒店。路过一个水果店时，买了些苹果和香蕉。
在酒店的房间里，我和安敏婷甫一见面，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其实我们才分开几天，却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安敏婷喊了一声“浩言”，在我怀里哭了起来。我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笑道：“干嘛呢？干嘛呢？怎么还哭上了？”
她说道：“我太想你了嘛！”
我捧起她的脸替她擦去眼泪，吻向那对芳唇，和她拥吻在一起。
吻了好久才分开，我搂着她往房间里走。她穿着一件酒店的白色短浴袍，可能刚洗过澡，空调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穿成这样也不会觉得冷。
我们在床沿上坐下，我问道：“怎么突然就来了？”
她笑道：“都跟你说过了嘛！太想你了。对了，你想我没？”
我点头笑道：“当然想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
“真的？”她笑盈盈地看着我，脸上浮现起一抹少女般的娇羞。
“嗯……”我点头微笑，又说道，“那你是怎么跟家里人说的？大过年的，突然一个人跑出来。”
“我说是外地一个朋友叫我过去玩几天，也没跟他们多说什么。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没点来去的自由啊？”
她想了一下，看着我说道：“浩言，我这样突然就来了，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毕竟你难得回家一趟。”
我看向别处，点了点头。她连忙说道：“那这样，我见你一面就知足了，明早我就飞回去。”
“傻丫头！骗你的。”我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笑道，“你大老远地来找我，我怎么可能不和你多呆几天就放你回去了？”
我俩相视而笑，又吻在了一起。我脱掉了她的短浴袍，曼妙的娇躯只穿着内裤。我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也褪掉了内裤，帮我脱。
当我脱得只剩下内裤时，她蹲在我身前，拉下内裤将勃起之处握在手里撸了撸，然后含进嘴里一下一下地吞吐起来。
她做得还蛮细致的，来来回回地吮。我大感意外，因为我曾听赵建国说过，他以前和安敏婷过夫妻生活的时候，她从来都只用一个姿势，也从来不吮他那里。我没想到她从不对赵建国做的事，为我做了。
安敏婷给我吮了会儿，起身躺到了床上。我伏到她身上，拥着她接吻、爱抚，嘴唇从上至下，最后抵达两腿之间埋头耕耘。
“浩言，我好想要……”她喃喃地说道。
于是我伏上来，那里进入到了她的里面……她有了一次高潮后，说道：“我在上面吧？”
我点了点头，从她身上起来躺了下去。她跨到我上面，用手扶住擎天一柱对准她那里往下一坐，将我那里套入她的体内，接着扭腰摆臀地动起来。与此同时，悦耳的呻吟声飘荡在房间中。我再次大感意外……
做完第一次，我们相拥着躺在床上说话。我问安敏婷，跟她弟弟和好没有？
她笑道：“那当然，除夕那晚臭小子起初还端着，后来就姐、姐的喊得贼亲热。我本来还不想搭理他，谁叫他那天骂你骂得那么难听呢？后来见他上赶着，就给他一次机会呗！”
“那就好。”我笑道，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姐弟的感情本来那么好，如果因为我生出了嫌隙，那就太让我不安了。
安敏婷又问我回家这两天的情况，我都给她说了。
“叫你别买香奈儿，你非买。本来我以为吧？我姐不认识，让她背啰！可我那个外甥偏偏识货，说得好几万一个。我姐这一听啊！那还得了？”
我眉飞色舞地说着，安敏婷也饶有兴味、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只好说是仿货，几千块钱而已。就这，我姐还嘟囔了半天呢！你说，明明是真货，为了骗我姐非得说是假货。人家都是用假货冒充真货，我倒好，非得反着来，你说你这是折腾个啥啊？”
安敏婷不由得哈哈大笑。我也笑了，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渐渐收起笑容，盯着她。
她也止住笑声，微笑道：“干嘛啊？这样看着我。”
“谢谢你！敏婷。”我说道。
她笑道：“不是说了吗？你我之间不说这个。”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我说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们相互凝视，目光迷离，彼此的眼眸中情意绵绵，向彼此靠近。两张嘴越来越近，直至吻合在一起。
起初还是轻柔地吻，唇舌相依，渐渐地，越吻越热烈，大口大口地吻。在这个过程中，我那里又硬了，伏到她身上再次插了进去……
她在我的耳畔呻吟着说道：“浩言，跟我做爱舒服吗？”
“嗯，很舒服。”我一边用力一边说道。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跟我做。”
“怎么这么说？”
“因为我不是一个很善于取悦男人的女人，所以我就看了些A片，希望你能更舒服些。”
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跟赵建国当初说的有些不同，原来是为了这个。
“傻丫头……”我在心里涌起一阵感动，下面动得更快也更用力了……
做完第二次，我们相拥而眠。

51、
翌日早上起床后，我们在浴室里洗澡。我问安敏婷今天想吃点什么、玩点什么，我带她去。
她说道：“玩就算了，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怎么都好。至于吃嘛？”
她想了想又说道：“你可不可以带我回家，吃我们姐姐做的饭？”
我心里一热，问道：“你真想跟我回家？”
她看着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以吗？”
“当然！”我说着，把她拥入怀中。
“可是……”她在我怀里说道，“你怎么跟姐姐介绍我呢？”
我想，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她说道：“说是朋友吧？哪有春节的时候大老远来上门的，还是个女的。说是出差来这儿吧？哪有春节出差的？”
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我沉默了一会儿，对她笑道：“我已经想好怎么跟我姐说了，到时候你听我的就行了。”
“好。”她点头笑道，又说道，“要不上午你先带我去你爸妈的墓地看看吧？”
我说道：“不用了吧？初一那天我和我姐才去过了。”
“可我没有去过啊？我来一趟不容易，应该去看看。”
我笑道：“你还真当自己是我们家未过门的媳妇了吗？”
她正色说道：“那当然啦！我跟你在一起，从来就没想过只是玩玩……”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捏住我的脸颊，那对丰乳贴在我身上，说道：“陈浩言，你是不是只想跟我玩玩啊？所以不想带我去看你爸妈。”
“没有、没有……”我笑道，“我也是认真的，特别认真。”
她松开我，娇媚地笑道：“这还差不多。”
我吻住了她，吻了会儿把她抱到了洗手台上，蹲在她的两腿之间亲了好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往她那里面插。
她娇羞地打了我一下，“又要来啊？”
“不然呢？”我笑着，长驱直入……
洗完澡出来，我拨通了我姐陈美兰的手机，告诉她中午要带一个朋友回家吃饭，叫她多炒俩菜。
陈美兰问我是谁？我说人到了你就知道了。通完话，我和安敏婷相视一笑。
来到我爸妈的墓前，墓碑上倚着一束鲜花。安敏婷说道：“咦！浩言，有人来过？”
我也觉得很奇怪。安敏婷又问道：“会不会是你家的哪个亲戚？”
“应该不会。”我说道，满腹狐疑。
和安敏婷祭奠完后，我们往墓园外面走去。路过公厕时，安敏婷说她上个厕所，叫我等她。
我点上一支烟，边抽边等。等了一会儿，迎面走来一对男女，女的挽着男的胳膊，挺亲密的。那男的三十来岁，长得高大帅气，女的竟然是高艺娜。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到了她。她在原有的美貌中，增添了几分少妇的风韵。更让我吃惊的是，她似乎有了身孕，肚子已明显出怀。
同时我也觉得奇怪，她不是嫁给了那个大了她二十岁的老男人吗？怎么跟这个年轻的男人在一起？莫非她当初并没有跟那个老男人结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这个年轻男人的？
高艺娜也看到了我，她一下愣住了，看着我停步不前，身旁那男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感到莫名其妙。
这时，安敏婷也从厕所出来走到我身边，她看到高艺娜后，不禁脱口而出，“艺娜？”
她的目光，也落到了高艺娜稍稍隆起的肚子上。高艺娜松开了那男的胳膊，走到我们跟前，微微笑道：“浩言，安姐姐，好久不见了。”
我一时无语。安敏婷有些尴尬地笑道：“是啊！是啊！好巧，在这儿遇上了，呵呵……”
她又看了看我。我对高艺娜问道：“你们这是……”
高艺娜说道：“我来看我奶奶，她埋在这儿。”
我以前听她说过，她从小到大父母都不太待见她，最疼她的是奶奶。
“我刚才还去看了你爸妈。”高艺娜又说道。
我微微一惊，想不到她还记着当年的事，而对我父亲仍心怀内疚。
“哦，原来那束花是你放的啊？”安敏婷说道。
高艺娜微笑点头，彼此之间一时无语，气氛有些尴尬。
高艺娜对身旁那男的说道：“你先去车上等我吧？”
那男的点了点头，走开了。待那男的一走，安敏婷也对我说道：“那我也去车上等你？”
“嗯。”我点头应道，拿出车钥匙递给安敏婷。
她接过来对高艺娜笑道：“那你们聊。”
“好的，安姐姐再见。”高艺娜微笑道。
安敏婷走后，我问道：“刚才那位是？”
“他是我哥。”高艺娜说道。
原来是她哥。我笑道：“你们兄妹俩的感情蛮好的。”
“是啊！虽然我爸妈重男轻女，可我哥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打小对我好。尤其是他知道了他当初打架伤人赔给对方的钱，是我委身于老男人换来的，一直都觉得对不起我……”
接下来高艺娜告诉我，她哥嫂现在在深圳帮她打理那两家咖啡店。我想，她长期呆在国外，她在深圳的那些生意，当然得交给最亲、最信得过的人。
她跟我说话的时候，不停地用左手按逆时针方向轻抚自己的腹部，流露出些许即将初为人母的喜悦。
我笑道：“恭喜你。”
“谢谢！”
“几个月了？”
“三个月。”
我暗自琢磨，从时间上来推算，应该是去年十一月初怀上的。我猛然想起，去年十月我和她分手那天，曾跟她做过一次，当时没有戴套。莫非……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淡然说道：“是他的，跟你没有关系。是我们分手后，我去上海回到他的身边，从那时有的。”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失落。
我问道：“你老公……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我们结婚后，一直住在法国，这段时间他在那边有点事，所以我就让我哥去法国把我接回来了。”
她说着，抬起左手撩了撩耳畔的头发，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就是我跟她分手那天，她给我看的老男人送她的那枚。
“你……还好吗？”尽管我感觉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多余，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很好啊！”高艺娜轻笑道，“我们住在法国西南部的波尔多，他在那里的海边有一座庄园，还有一大片地……只不过，他每月都要回一次上海处理公司的业务。”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她问我，“你到底还是跟她在一起了？”
我点了点头。
“你俩都离了吗？”
“嗯……”
“那你们打算结婚吗？”
“没有那么快，但以后肯定会的，如果她同意的话。”
“哦……”她的眼中闪过一缕我没有注意到的阴霾。
又是一阵沉默，我说道：“我们出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我们并肩往墓园外走，我离她很近，闻到了曾经熟悉的香水味和她身体的气息，一时竟有了怦然心跳的感觉。
来到墓园外的停车场，安敏婷下车向我和高艺娜走来。
“这车你开着怎样？还好吧？”高艺娜问道。
“挺好的。”我一时忘了这辆车还是她留给我的，说道，“车钱……”
我这段时间挣的钱，够得上先还她一部分。她打断我说道：“不用了。”
待安敏婷走到我们跟前，她微微笑道：“那就这样，祝你们幸福。”
安敏婷向她道了谢，彼此道别，她向一辆雷克萨斯RX越野车走去。她哥下车把她搀进了副驾位，然后上车绝尘而去。
我和安敏婷也开车驶离墓园。路上，安敏婷问道：“那个男的是她什么人啊？好像她老公似的，跟她蛮般配的。”
“是她哥。”我说道。
安敏婷“哦”了一声，之后我们没再谈起高艺娜。

52、
回到家中，我向陈美兰介绍安敏婷，“姐，这是我朋友安敏婷……”
安敏婷热情地说道：“姐姐好！”
我继续说道：“她也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正在交往，之前我带回来的那些礼物，基本上都是她给买的。”
安敏婷的笑容一下凝固了，诧异地看向我。今早在酒店房间的浴室里那会儿，我就决定了，索性跟我姐挑明。
陈美兰呵呵笑道：“好、好……”
她忽然回过神来，惊诧地看向我。毕竟我才离婚半个多月，这么快就给她带回了一个有可能成为她弟媳妇的女人，确实是让她措手不及。
“怎么啦？姐。”我笑问道。
陈美兰讪笑道：“没、没什么……”
又对安敏婷笑道：“你坐、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安敏婷笑道：“不用了，姐。”
“要的、要的，你先坐着。”陈美兰说着，倒水去了。
我看向安敏婷，她微笑看向我，我对她眨了下眼睛，她对我做了个鬼脸。
陈美兰端了一杯水放到安敏婷面前的茶几上，笑道：“那个、那个……”
“敏婷，安敏婷。”我说道。
“对、对，敏婷……”陈美兰继续笑道，“你今天来的哈？从哪儿过来？”
“姐，我从广州过来的，昨晚就到了。”安敏婷笑道。
“哦，这样啊？”陈美兰说着，对我使了个眼色，又对安敏婷笑道，“敏婷，你坐着，我跟我弟说几句话。”
“好的，姐。”安敏婷依然笑容可掬。
我对她说道：“你坐会儿。”
“嗯，你去跟姐说。”她笑道。
来到卧室里，陈美兰蹙眉问道：“你才离多久，就有女朋友啦？你老实跟姐说，你是不是还没离的时候，你俩就在一起了？”
我笑道：“姐，我确实是还没离的时候就跟她在一起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继续说道：“我早就发现江美云出轨了，几个月前我就跟她提出了离婚，可她死活不同意。在这个过程中，我跟敏婷在一起了，然后上个月跟江美云离了。”
“那你了解她吗？她的家庭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陈美兰问道，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要说这丫头长得挺漂亮的，身材也很好，比美云还要好看。看她的穿戴，经济条件肯定也差不了……”
我微微笑道：“她是一个舞蹈老师，在深圳开了一家艺术培训中心，手下有百十来个固定和外聘的员工。她爸爸是离休的国企干部，妈妈是退休小学教师，有个弟弟在经商，经营房地产以及其他一些行业……对了，她还有个女儿，十八岁了。”
“啥！她还有个女儿，都十八了？”陈美兰惊讶地问道。
我说道：“多新鲜？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也离过婚，怎么可能没有孩子？”
陈美兰说道：“我主要是觉得，她看上去那么年轻，也就三十出头吧？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孩子？另外……”
她又说道：“浩言，你虽然也离过婚，可你没有孩子。”
我笑道：“姐，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也四十多了，非得找个没孩子的吗？”
“那倒不强求，只要人好，对你好，其他的倒没什么。”
“这样，姐，你还想了解什么？直接问她，省得跟她刚见面没什么说的，怎么样？”
“行吧！”陈美兰点头应道。
“那我们出去呗！别把人家晾太久了。”我笑道。
姐弟俩回到客厅，陈美兰坐到安敏婷身边，握住她的一只手笑道：“敏婷啊！我主要是因为浩言刚离婚，就把你给带回来了，觉得太突然，所以问了他几句，你别见怪。”
安敏婷笑道：“姐，我能理解。”
“对了，刚才听浩言说，你是舞蹈老师，还开了个……那什么…”
“艺术培训中心。”我在一旁提醒道。
“对、对，艺术培训中心……”陈美兰又笑道，“那个，敏婷，你看上去挺年轻的，今年多大了？”
“我是七八年出生的……”安敏婷看了我一眼说道，“比浩言小一岁多，今年十一月份满四十一。”
“哦，四十岁，应该还来得及……”陈美兰喃喃自语道。
“姐，你说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地问道。
“没、没什么……”陈美兰说道，又对安敏婷笑道，“你看上去好年轻，如果不是听浩言说你的女儿都十八岁了，我还以为你就三十左右呢！”
“瞧你说的，姐……”安敏婷笑道，“我哪有那么年轻？”
“对了，敏婷，你有个女儿了，如果你打算跟浩言结婚的话……”陈美兰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明说，“我的意思是，浩言还没孩子呢！”
我一时有些尴尬，心里埋怨陈美兰怎么刚跟人家见面就问生孩子的事，看了安敏婷一眼，说道：“姐，你干嘛？”
安敏婷落落大方地笑道：“姐，我和浩言在一起，就是打算结婚来着。至于生孩子嘛！只要浩言想要，我没问题。”
我没想到安敏婷对于这个问题丝毫不回避，也很爽快，不禁心里一热。
陈美兰这才像吃了定心汤圆一般，呵呵笑道：“我也就是这么一问，你别见怪哈！”
安敏婷和我姐陈美兰的初次见面，相当的和睦、融洽，看得出，陈美兰对弟弟的新女友的初步印象，是相当满意的。
一方面是因为安敏婷长得漂亮，又热情大方，丝毫没有富家女的娇柔造作。另一方面，陈美兰早已受够了当年江美云对我和老陈家的冷漠，如今一见各方面的条件都在江美云之上的安敏婷如此地平易近人、温婉可人，自然是欢喜不尽。
正说着话，我外甥马子非在外面打完篮球回来了，陈美兰对他说道：“子非，家里来客人了。”
马子非不假思索，对安敏婷喊道：“姐姐好！”
安敏婷笑道：“你好、你好！”
陈美兰责怪道：“臭小子，叫阿姨。”
马子非诧异地说道：“阿姨？她那么年轻，我叫她阿姨太亏了吧？”
这话说得安敏婷当即笑逐颜开。陈美兰说道：“她是你舅的女朋友，别搞乱辈分了。”
“啊？”马子非更诧异了，对我说道，“舅，你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这也太快了吧？”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我笑骂道，又对安敏婷说道，“这是我外甥马子非，你就叫他子非吧！”
安敏婷对马子非笑道：“子非，你好！我姓安，叫安敏婷。”
马子非也笑道：“安阿姨好。”
安敏婷又问我，“子非是哪两个字？”
我说道：“儿子的子，非常的非，我给取的。”
安敏婷若有所悟，“是不是取自《庄子》里的那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子非？”
我含笑点头。陈美兰在一旁笑道：“是啊！是啊！当年浩言就是这么说的。敏婷，你也是个文化人呢！”
马子非说道：“妈，多新鲜？人安阿姨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安敏婷又问马子非，“子非，你多大了？”
“二十，今年满二十一。”
“哦！比我女儿大差不多三岁。”
“安阿姨，您女儿都有十八啦？”马子非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啊！下个月满。”安敏婷笑道。
“My God！”马子非惊叹道。
我说道：“行了，赶紧洗澡去，瞧你这一身汗，这么冷的天也出这么多汗。”
马子非进浴室后，安敏婷笑道：“子非蛮有趣的。”
我笑道：“这小子贫得很。”
这时，陈美兰准备炒菜了。安敏婷说道：“姐，我帮你。”
陈美兰笑道：“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帮忙？”
安敏婷笑道：“姐，我是浩言的女朋友，不算客人吧？”
“可你毕竟是第一次来家里……”
“没事，姐，你就让我帮你吧？”
安敏婷不由分说，挽着陈美兰的胳膊往厨房走，把陈美兰乐得呵呵直笑。
我也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猛然间想到了今天在墓园不期而遇的高艺娜，心想她看起来跟她老公过得很好，感情也蛮不错的。
我本来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却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涌起一阵一阵的失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