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妻子和女儿（53—57）

53、
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做饭，不时传来说笑声，给人感觉她俩不是初次见面，而是一对相处很久了的、而且关系很好的大姑姐和弟媳妇。
看到她们这个样子，我觉得老天待我真是不薄，刚才因高艺娜产生的那些失落，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很快一桌菜就出炉了，有些是陈美兰炒的，有些是安敏婷炒的，还切了些香肠、腊肉，相当地丰盛。
四个人围桌而坐，我赞叹道：“哇塞！色香味俱全，我和子非可有口福了。”
安敏婷微笑道：“主要是姐做的，我刚才还跟着她学来着。”
“敏婷，你就别谦虚了……”陈美兰呵呵笑道，她的兴致很高，拿出了一瓶白酒，“今儿高兴，咱们喝点酒。”
安敏婷微笑应道：“好啊！姐。”
我连忙说道：“人家敏婷从不喝白酒，都是喝红酒。”
陈美兰说道：“红酒家里有啊！子非你去拿。”
我心想，安敏婷平常都是喝的拉菲、轩尼诗什么的，又说道：“算了姐，人家喝的不是你这种。”
安敏婷拽了我一下，对陈美兰说道：“姐，你别听浩言瞎说，我们就喝白的。”
她又对正在拿红酒的马子非说道：“子非，别拿了，快来坐着。”
陈美兰笑道：“行，咱姐俩就喝白的。”
她说着在两个小杯子里斟上了酒，端起杯子对安敏婷笑道：“敏婷，姐敬你。”
一饮而尽。安敏婷也微笑着端起酒杯，我连忙提醒她别干了，她看了我一眼，笑道：“没事。”
说完也是一饮而尽，把陈美兰给高兴得，连声说道：“吃菜，吃菜……”
我也跟马子非碰了一下杯，四个人大快朵颐起来。
安敏婷也给陈美兰和自己斟满酒，端起酒杯对陈美兰笑道：“姐，我也敬你。”
陈美兰端起酒杯笑道：“好、好……”
我心想我姐那酒量，一般男的都喝不过，提醒安敏婷道：“你悠着点。”
安敏婷对我笑道：“没事，今儿高兴，陪姐喝个痛快。”
两个女人又是一饮而尽。安敏婷笑问道：“姐，你挺能喝的哈？”
“是啊！”陈美兰叹了一口气，“我离婚早，下岗也早，父母也过世得早，一个人拉扯孩子，有时挺不易的，再加上一想到浩言当年的遭遇，去了深圳后也挺难的，这心里就……所以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就喝点。”
陈美兰说着，抹了一下眼泪。我握住她的手说道：“姐……”
马子非也对母亲说道：“妈，别说了，人安阿姨头次来咱家……”
陈美兰又抹了一下泪，笑道：“对、对，说这些干嘛？来，吃菜。”
安敏婷也抹了一下泪，斟满酒笑道：“姐，我再敬你。”
我连忙劝阻，“你干嘛？”
她娇媚地说道：“你别管，我就是想跟姐喝。”
陈美兰高兴地说道：“好，咱姐俩喝。”
吃喝了一会儿，马子非就下桌进他房间跟同学联网打游戏去了，很快传来他的大呼小叫声。
“这孩子……”陈美兰笑道，又对安敏婷说道：“对了，敏婷，你住哪？”
安敏婷说她住在某某酒店，陈美兰说道：“别住酒店了，住家里吧？”
安敏婷微笑看向我，“可以吗？”
我又看向陈美兰，她说道：“你俩是男女朋友，又都是成年人，姐也不封建。只是，家里条件差，委屈敏婷了。”
“不委屈、不委屈……”安敏婷兴高采烈地说道，“那我今天就可以搬进来吗？”
“可以啊！呵呵……”陈美兰笑道。
我对安敏婷说道：“现在已过了十二点，你那房钱……”
“没事。”安敏婷打断了我，又对陈美兰说道，“姐，那我下午就去拿行李啰！”
“成啊！”我姐又呵呵笑道，“让浩言陪你去。”
我埋怨道：“早知道就不喝酒了，怎么开车啊？”
“打个的不就行了？”安敏婷说道。
“行了，你就别去了，在家陪姐说话，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说道。
“好……”安敏婷嘻嘻笑道，“那你可得把我的东西收齐了，别落下什么了。”
“嗯，放心好了。”
吃完饭，安敏婷又争着抢着洗碗，陈美兰拿她没办法，只好由着她。两个女人在厨房里一个洗，一个擦，又是有说有笑的。
我就奇了怪了，安敏婷一个搞艺术的，又是个富姐加高干子女，怎么就跟我姐这样一个下岗女工这么投缘？
洗完后，说了一会儿话，我就准备去酒店拿行李了。
安敏婷说道：“我送你下去。”
又对陈美兰说道：“姐，我一会儿上来。”
下楼的时候，安敏婷挽着我的胳膊显得很兴奋，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笑道：“真好！可以住家里了。”
我笑道：“放着高级酒店不住，偏要住在我家这个寒舍里，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安敏婷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娇嗔道：“说什么呢！在我看来，再好的酒店，都没家里住着舒服。”
她又噘嘴说道：“浩言，你是不是不想我住在你家？”
我笑道：“没有、没有……”
她又笑道：“起先我还担心姐不喜欢我，这下好了……你也是，事先都不跟我知会一声，就突然让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亮相，害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蛮紧张的。”
我笑道：“那天在你们公司的舞会上，你不也没跟我商量，就突然让我曝光了吗？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咱俩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她嘻嘻笑道，踮起脚又向我亲来。
这时已来到楼下，我连忙躲避，“光天化日的，别上演这种限制级的镜头。”
“讨厌！”她娇媚地打了我一下。
路过我车的时候，我说道：“我还是开车去算了。”
“不要吧？你喝了酒。”安敏婷说道。
“我才喝了多少，主要是你跟姐在喝，再说这都过了一会儿了，早散了。”
她凑近我闻了闻，说道：“那你当心点，别走有警察执勤的道。”
“放心吧！我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路熟得很。”我说着上了车。
安敏婷站在车门旁敲了敲车窗，我降下来看向她，她对我说道：“浩言，快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嗯。”我点头微笑，驾车离去。
来到酒店房间，我把安敏婷挂在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收了放进拉杆箱里，又进卫生间收她的护肤用品，发现还晾着一条她的内裤。
我知道，她特别爱干净，每天都要换内裤，在心里一笑，将内裤收下来，摸了摸还不大干，用房间里备的塑料袋给装上，放进了拉杆箱。
下楼到总台退了房，驱车回家。
回到家中，客厅里只有陈美兰一个人在嗑瓜子，没看到安敏婷，好像马子非也出去了。
我问道：“姐，敏婷呢？”
陈美兰一边嗑瓜子一边往我的房间摆了一下头，“在你屋里睡着呢！好像是喝多了。”
她又对我招手，“来，浩言，你过来。”
我坐到了陈美兰身边，她说道：“浩言啊！你这个女朋友算是找着了，你看她对你多好？”
我笑道：“何以见得呢？”
“你傻啊！”陈美兰说道，“你看看她，给我买这买那的不说，打今天一进这个家门，就把这里当她自己家，一点不嫌弃咱们这个穷家破舍，还对我那么热情。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微笑不语。她继续说道：“因为她很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才会这样做。这就叫做，爱屋及乌。”
我一手搂着陈美兰的肩，一手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她叹了一口气，“唉！过去的美云，跟她真是没法比。你能找到这样的女人，可算是咱们老陈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嗯，我知道。”我点头说道。
“浩言呐！可要好好对人家啊！”陈美兰叹道。
我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说道：“我进去看看她。”
“嗯，去吧！”

54、
来到房间里，安敏婷正睡在床上，俏脸绯红，显然是喝得有点多了。
我悄悄蹲在床边，注视着她在醉意中更显娇美的脸蛋，过去和她相处的一幕幕，又重回脑中。
我情不自禁地吻向她，岂料她一下睁开了眼睛，揽住我的脖子就吻了上来，和我一番热吻。
分开后，我笑道：“你早就醒了？”
她笑道：“你刚才回家的时候，就醒了，还听到了你和姐说的话。”
“你都听到啦？”我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不过有一点姐说错了，我对她热情，是因为她对我好，我也喜欢她，并不是爱屋及乌。”
我微笑着，再次吻住了那对芳唇，又是一番热吻。
“浩言，你知道刚才你和子非都不在家的时候，姐跟我说了些什么吗？”再次分开时，安敏婷说道。
“说了什么？”
“她说，我是老天派到人间，下凡到你身边的仙女。”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是什么仙女，反倒是你，是老天送给我的最好、最珍贵的礼物，嘻嘻。”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觉得能和她厮守终生，夫复何求？
我上床抱住她，又跟她吻在一起，手从她的毛衣下沿探进去，又伸进胸罩里，握住那对乳房抚摸。
“不要啦！”她娇羞地说道，却又无法阻止我。
我的手又落下去解开她牛仔裤的纽扣，拉下裤链，伸进了内裤。刚摸到那一丛毛，就被她捉住手说道：“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我微微笑道，手更进一步，摸到了那两片嫩肉。
“你疯啦？”安敏婷娇羞地笑道，“姐还在外面呢？”
“那就过过手瘾。”我笑道，在她那里轻揉慢捻，很快她就湿了。
我抽出来，将指尖凑到鼻孔下闻了闻她的爱水。她娇笑道：“很臭吧？”
“你尝尝……”我笑道，指尖往她嘴里塞。
她连忙躲避，“不要啦！讨厌……”
小声嬉闹了一会儿，安敏婷说道：“我们出去吧？免得姐真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当晚就寝时，安敏婷洗过澡穿着陈美兰的睡衣睡裤进了屋，对我笑道：“浩言你看，我穿姐的衣服还挺合身的。”
她来时走得急，忘了带睡衣裤，就找陈美兰借了一身。陈美兰乐意借，她也一点不嫌弃，还穿得美滋滋的。
安敏婷上床后，我搂着她说道：“敏婷，我家条件差，委屈你了。”
“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我又不是什么公主贵妇。”安敏婷正色说道，“你再这样说，我可真生气了。”
我笑道：“好、好，不说了……”
她又说道：“对了，浩言，你从小在这儿长大，有没有什么朋友、同学带我见见的？”
我说道：“你真想见？”
她点头道：“是啊！只要是跟你的生活相关的，我都有兴趣。”
我本没有这个打算，说道：“再说吧！反正我们且得呆几天。”
我俩躺着说了一会儿，抱在一起接吻、爱抚。我开始脱她的睡衣睡裤，她说道：“不要啦？被姐和子非听到多难为情啊？”
我说道：“白天不准我做，晚上也不准，还有没有天理？”
她娇笑道：“从昨晚到今早，你都做了三次了，还不够啊？”
我说道：“和你在一起，再多也不够。”
“那你动静小点，别真让他们听到了。”
“你才要小声点吧？叫声那么大？”
她羞红了一张俏脸，“你别瞎说，我哪有叫很大声了？”
翌日早上醒来，我发现安敏婷不在身边，起床来到房间外，看到陈美兰的房间空着，再一看马子非的房间，只见房门紧闭，估计这小子昨晚打游戏打到后半夜，这会儿正呼呼大睡呢！
我琢磨着，今天是初四，陈美兰肯定开店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安敏婷来到家里，她可能昨天就开了。
可安敏婷去哪了呢？我猛然一想，莫非她……
来到小食店门外往里一看，安敏婷果然在里面，正在收碗，还对一个刚扫完码付完款的客人笑容可掬地说道：“谢谢了，您慢走。”
我当即心头一热，差点掉下眼泪，走了进去。安敏婷看到我后，笑问道：“这位顾客，请问吃点什么？”
我凑到她耳畔小声说道：“吃你。”
她不动声色地笑道：“对不起，没有。”
这时，一个女孩进了小吃店，安敏婷立即对她笑道：“欢迎光临，吃点什么？”
女孩说道：“一碗素粉，谢谢。”
“不客气。”安敏婷说道，又对正在厨房忙的陈美兰说道，“姐，一碗素粉。”
“知道啦！” 陈美兰应道。
一个吃完面条的客人问多少钱，安敏婷又对厨房喊，“姐，面条多少钱？”
“七块。”陈美兰应道。
“七块。”安敏婷又对客人说道。
客人拿出了一张二十元的钞票，安敏婷接过来走到厨房的窗口前递给陈美兰，“姐，找钱。”
她从陈美兰手里接过找补的零钱，转身递给那个客人，“找您的零钱，您拿好，请慢走。”
然后又把碗收到了厨房里。看着她做这一切，我一时很难把眼前的她和那个拥有一家艺术培训中心和若干资产的女老板联系起来。
趁安敏婷招呼一位进店的客人，我走进了厨房。陈美兰说道：“可不是我抓你女朋友的壮丁，是她自己硬要来。”
她又说道：“今早我出门时，我看到她都洗漱了，问她怎么不多睡会儿？她问我是不是出去开店，我说是。她说，姐，我和你一起去。无论我怎么反对，她都不听。”
她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可真是万里挑一啊！”
安敏婷走过来说道：“姐，一碗臊子面。”
陈美兰笑道：“敏婷，你歇会儿吧？”
“没事。”安敏婷说着，进了厨房站到洗碗槽边洗碗。
陈美兰赶紧说道：“敏婷你别动。”
“没事、没事……”安敏婷一边笑一边洗。
“哎哟！这可不行。”陈美兰对我说道，“浩言，你去。”
我过去对安敏婷说道：“还是我来吧？”
“你来什么来啊？一边去。”安敏婷说道，“对了，你饿不饿？让姐给你下碗面条。”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美兰姐，二两抄手。”
“飞宇，你来啦？”陈美兰笑道。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四十来岁、体型壮硕的中年男人，走出去对他笑道：“飞宇，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哎哟！浩言，是你小子啊！”中年男人握住我的手惊喜地说道，“你都好几年没回家过过年了吧？”
他叫李飞宇，是我过去教书的子弟中学的体育老师，跟我关系特好，那会儿我俩老在一块儿看球、聊球还踢球，当年在学校数他跟我最要好了。
我笑道：“是啊！你怎么逛到这片儿来了？”
“嗨！那什么？”李飞宇说道，“我那老房子春节前不是退租了吗？过来收拾收拾，过完年再往外租。”
他以前也住在这片的家属区，后来买了房子就搬走了。我们当年都属于这个厂子的职工，只不过是教师编制，我去深圳后没多久，子弟学校就跟企业脱钩了，划归所在区的区教委管。
我和李飞宇说着话时，安敏婷从里面走了出来，唤道：“浩言……”
李飞宇惊讶地说道：“这位是？”
安敏婷落落大方地伸出右手说道：“你好，我叫安敏婷。”
李飞宇有些难为情地握住了安敏婷的手。我说道：“她是我女朋友。”
他一下怔住了，我又说道：“我离婚了。”
“哦！”他恍然大悟，对安敏婷笑道：“嫂子你好！”
安敏婷也笑道：“你好、你好……”
我又给安敏婷介绍了一下李飞宇。

55、
三个人坐下来寒暄，李飞宇询问我们在深圳的近况，我如实相告。
他见我现在混得还不错，说道：“这样，浩言，你难得回来一趟，自打你去了深圳，这十来年我都没跟你见上几面。过两天我做东，把之前关系好的几个老同事叫出来，咱们聚聚，时间地点定好了我通知你。”
我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这趟回来，当初学校里的那帮人，我只想见你。”
当年我出了那事后，全校都避我如瘟神，除了眼前的这位李飞宇。这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不行。”李飞宇说道，“这些年你不在，他们几个还老向我打听你来着，其实大伙还是挺关心你的。你就听我的吧？”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让我把我的现状展示给大伙看。
安敏婷在一旁说道：“浩言，我觉得李老师说得蛮好的，你离开这里那么久了，还是应该和过去的朋友见见。”
“是啊！是啊！”李飞宇笑道，“嫂子说得没错。”
我只好说道：“那这样，这个东我来做，你就别破费了。”
“不行、不行，必须我来。”李飞宇连连摇手说道。
“李老师，是这样的……”安敏婷又说道。
李飞宇说道：“嫂子，你别叫我什么李老师了，就跟浩言一样，叫我飞宇。”
“好的，飞宇。”安敏婷微微笑道，“我这还是第一次跟浩言回他的老家，这次回来之前，就跟他商量来着，请过去的朋友们聚一聚。所以，这个东还是我们来做，成吗？”
她温言软语而又不容置疑，李飞宇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那好，飞宇……”安敏婷又说道，“通知过去那些朋友的事，就麻烦你来办了，毕竟我们家浩言已经跟他们失去联系很久了。地方我们来定，至于具体的时间，咱们再根据大伙的时间商量，最好选在大家都有空的时候，你看行吗？”
“行，嫂子。”李飞宇说道，“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深圳？”
还未等我说话，安敏婷抢先说道：“可早可晚，我们多呆几天没关系。”
我对她说道：“你艺术中心那么大一摊子的事，没你在行吗？”
“没事……”她柔柔地对我笑道，“有小方呢！她办事我放心。”
她又看向李飞宇，“怎么样？飞宇。”
“没问题！”李飞宇拍了一下大腿，对我竖起大拇指说道，“嫂子这说话办事，真周到，一看就是在大城市做大事情的人。”
“飞宇你见笑了。”安敏婷轻声笑道，她看到陈美兰端着抄手出来，赶紧起身迎了上去，“姐，我来。”
说着从陈美兰手中接过碗放到了桌子上，“飞宇，你慢用。”
“哟！嫂子你看你……”李飞宇颇有些受宠若惊。
送李飞宇出来时，他还对我赞不绝口，“你这个女朋友真没得说，漂亮大方，经济条件也很好，对你还那么温柔。浩言啊！可能是老天可怜你当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给你的福报吧？”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抓紧时间通知大伙，我这边也抓紧订饭店。”
回到小食店，此时已没有什么客人，我和安敏婷、陈美兰坐下来聊天。
安敏婷说道：“浩言，全赣州市最好的饭店是哪一家？我们就在那儿请客，不是最好的别考虑。”
我说道：“何必破费呢？”
她说道：“有些钱是必须花的，你甭管了，听我的好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对我真是太好了。虽然她当初为了把高艺娜从我身边赶走，有些不择手段，对付江美云也玩了不少心机，但对我是真的掏心掏肺。
大年初六这天，饭局如期举行。除了我和安敏婷，连李飞宇在内，赴宴的有七八个人，都是当时在学校跟我关系还可以的，只不过当年出了那事后，他们都跟我划清了界限。
安敏婷为这顿饭没少花心思，也没少破费，一桌的菜肴酒水，少说也得好几万。不过这点钱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也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美艳惊人、风姿绰约，把那几个人都看得有点呆了。
席间，安敏婷落落大方、有礼有节、热情而又不失矜持地和大家谈笑风生，一颦一笑之间，端的是风情万种。
她还对我表现得特别地贴心、温柔，一口一个我们家浩言，一会儿我们家浩言过去承蒙各位关照，一会儿又我们家浩言如何如何……反正怎么让人羡慕嫉妒恨，就怎么来。
她见我喝了不少，就替我挡酒甚至代酒。我提醒她，“你就别喝了，还得开车呢！”
“叫代驾不就行了？”她娇媚地看着我说道，饮尽杯中酒。
有人趁着酒劲，故意说道：“你们也别老劝浩言喝酒，一会儿回去还得给嫂夫人交作业呢！喝高了怎么交啊？”
众人除了我、安敏婷和李飞宇以外，俱各嘿嘿直笑。我知道他们的意思，不外乎是调侃我和安敏婷，并趁机在嘴上占占安敏婷的便宜。
又有人在刚才那人的鼓舞下，趁着酒劲说道：“浩言，话说你交的作业质量怎样啊？”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嬉笑。李飞宇拿眼直瞪那人，有人觉得玩笑开得太大了，说道：“喝酒、喝酒，酒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我本以为安敏婷听了这话，准得生气，不料她微笑道：“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要说我们家浩言呐！他是一个好学生，每次交的作业，我这个老师都很满意。”
众人又笑，但明显能感觉到一阵阵羡慕嫉妒恨向我扑面而来。
饭店楼下，我和众人热烈攀谈，大家都有了七八分醉意，俱各步履蹒跚、身形不稳，说话也是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
一旁的安敏婷把车钥匙交给她叫来的代驾，并告诉了他车牌号和车型，叫他把车从停车场开到这里来。
代驾把车开到后，安敏婷挽着我的胳膊说，“浩言，车来了。”
有人小声惊呼道：“哟！奔驰越野……”
安敏婷把我扶进了后排，对李飞宇说道：“飞宇，你来一下。”
她跟李飞宇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的门，从里面取出一个纸口袋，里面装着两瓶茅台，这是我和她昨天去专卖店买的。
“不、不，这不行，礼太重了，太重了。”李飞宇连忙推辞。
“飞宇，拿着。”安敏婷说道，“谢谢你为我们召集这次的饭局，更谢谢你当年对浩言的仗义和不离不弃，请务必收下。”
李飞宇沉默着点了点头，从安敏婷手里接过两瓶茅台。
“谢谢了！”他说道，声音竟有些哽咽。
安敏婷上车坐到我身旁，关上车门降下车窗，对着众人挥手道：“各位，那就再见了，下次再聚。”
她看了看我又对窗外说道：“浩言喝高了，我替他跟各位道别，再见啦！”
目送奔驰GLC绝尘而去的背影，众人议论纷纷。
“看看，看看，这才是生活，好车开着，漂亮女人抱着，可能还大房子住着……”
“这陈浩言是不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跟当年简直判若两人。”
“毕竟当年人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嘛！这叫否极泰来。”
“前些年还听说他在深圳混得不怎么样，这才多久？就请我们在消费这么高的地方吃饭，还真发财了？”
“妈的，四十岁的女人了，这脸蛋、这身材、这皮肤，太他妈犯规了吧？”
“诶，飞宇呢？这小子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车里，我和安敏婷坐在一起沉默了半晌。我把手放到了她穿着长筒丝袜的大腿上，她今天穿的是裙装配大衣，轻声说道：“谢谢了！”
安敏婷对我嫣然一笑，在我脸上吻了一下。看着她那娇媚的模样，我不禁心猿意马，在酒精的作用下，手指探进了她的裙摆，隔着内裤摸她那里。
她捉住我的手，娇媚地瞪向我，那意思是，你要干嘛？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指尖侵入了内裤，在她那里肆无忌惮的抠摸。她捉住我的手，娇羞地小声笑道：“干什么呀？”
又看了一眼正在驾驶位上开车的代驾。我在她耳畔说道：“今晚别回家了。”
她笑道：“不行吧？”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陈美兰的号码，“姐，今晚我们可能跟朋友玩得很晚，就不回家住了。”
安敏婷娇笑着打了我一下，头倚在我的肩上。

56、
酒店的房间里，我和安敏婷刚脱光衣服正要进浴室，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接听。
“冰洁，什么事？”安敏婷说道。
我从身后搂住她，双手握住她的乳房，勃起之处在她的丰臀上摩擦。
“妈妈，你在哪儿啊？我想你了。”赵冰洁在电话那头说道。
“妈妈也想你啊！宝贝。”安敏婷轻笑道，一只手伸到后面来，握住了我的擎天一柱，继续说道：“怎么样？过节开心吗？”
“嗯，挺开心的，家里来了不少亲戚，好热闹。”
“那就好。对了，别让外公喝太多酒。”安敏婷一边说着，一边握着我那里套弄。
“嗯，我知道。”赵冰洁说道，“妈妈，你在哪啊？”
她不等她妈妈回答，又问道：“你……是不是去了陈叔叔的老家，跟他在一起的？”
安敏婷俏脸微红，扭头看了身后的我一眼，笑道：“是啦！”
“好……吧！那祝你和陈叔叔玩得开心。”
“谢谢乖女儿。对了，这事别跟你舅舅说。”
“知道啦！不会跟他说的。”
“那行，还有事吗？没事妈妈就挂了。”
“没什么事，我就问问你在哪。妈妈拜拜！”
“宝贝拜拜，妈妈爱你。”
安敏婷放下手机后，我抱着她说道：“为了我，连春节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陪在家人身边，值得吗？”
她搂着我的脖颈，笑道：“没办法，谁叫我那么爱你呢？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我蛮感动的，吻住了她的芳唇……
浴室的花洒下，我和安敏婷赤裸相拥，热吻不止。
“浩言，今晚开不开心？”好不容易分开后，安敏婷说道，双手搂住我的脖子，那对丰乳紧紧地贴着我的胸膛。
“其实，我们没必要搞今天这个排场，就跟飞宇一个人喝喝酒、叙叙旧多好。”我说道，搂着她的娇躯来回爱抚。
“你就跟我说，开不开心吧？”她笑道。
我点头笑道：“嗯，开心极了。”
我说的是实话。尽管我觉得没必要这样，可看到昔日那帮看不上我的家伙，对我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就开心得不行。
“这不就行了？”安敏婷娇媚地一笑，一只手落下去握住坚挺之物，一边撸一边说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史记》里的一句话吗？富贵不还乡什么的……”
我笑道：“是《史记•项羽本纪》里，项羽说的，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谁知之者？”
“对、对，就是这句……”她蹲下来继续撸着我那里，仰头笑道，“你现在有出息了、混得好了，就是要让他们那帮人看看。”
我说道：“我这算啥有出息了？还不都是托你的福？”
安敏婷笑道：“你别小看自己，你现在是个有名的画家了，我只是当好你的贤内助而已。”
她将我那里含入口中，来来回回地吞吐。我动情地说道：“敏婷，你对我太好了，你让我拿什么回报你？”
她吐出我那里笑道：“我不需要你回报我，我只需要你爱我。”
重又含入，继续给我口。她给我口了会儿，我们擦干身子来到床上，我也给她口，之后插入到她那里面……
她有了一次高潮后，在我耳畔呻吟道：“浩言，你从后面来。”
于是我起身，让她翻身跪趴在床上，翘起那对白花花的丰臀对着我，菊花和私处在我眼前暴露无遗。
我从后面重新插入，她悦耳的呻吟声再次响彻房中。我一边抽送一边握住那对乳房，她稍稍抬起身子，扭头迎上我搜寻而至的嘴唇，和我激吻。
热吻的间隙，她意乱情迷地说道：“浩言，我好爱你，你爱我吗？”
“嗯，我爱你，非常爱你。”我说着，再次吻住了那对芳唇，下面动得更快了……
欢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大年初八的那天早上，我和安敏婷就准备返回深圳了。
陈美兰、马子非母子俩在楼下送我们上车时，两个女人抱在一起都流了泪，依依不舍。经过这几天的短暂相处，她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直到车开出去一段，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对母子仍站在原地，目送我们的离去。
回到深圳的第二天，安敏强就从广州跑过来约见了我们，讨伐我大过年的把他姐生生地从家里给拐带到江西去了。
那天在安敏婷的办公室里，安敏强对我说了很多，不外乎是好好对他姐，如果有对不起他姐的地方，绝对不会饶了我。
看他这态度，虽然对我仍有很大的意见，但已不再干涉我和他姐在一起了。
其实在我和安敏婷回到深圳的当晚，姐弟俩就已在安敏婷的别墅长谈到深夜，两人当时都哭了。安敏强见她姐姐铁了心要跟我在一起，也就无可奈何
“安敏婷，有个问题我蛮好奇的。”安敏强坐在老板台后面他姐的位置上，对坐在老板台对面的我和安敏婷说道。
“如果我和这个人同时掉到了河里……”安敏强指着我问他姐，“你只能救一个人，那你救谁？”
“拜托！”安敏婷无可奈何地笑道，“你怎么也问这种幼稚、无聊的问题？”
“请你回答我！”安敏强盯着他姐说道。
安敏婷笑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当然得救你。”
安敏强看向我，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听到了吗？”
安敏婷继续说道：“然后我跳到河里，跟浩言死在一起。”
她说着含情脉脉地看向我，握住了我的手。
安敏强把头埋到桌面上磕了几下，站起来对我说道：“陈浩言，我他妈这十几年就从来没吃过赵建国的醋，但我现在非常吃你的醋，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拿起桌上的限量版路易威登手包，往办公室外面走。
安敏婷坐在椅子上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不在我这儿吃饭啦？”
安敏强一声不吭地走掉了。安敏婷“切”了一声，“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几天以后，我和安敏婷迎来了一个饭局，请客的是从美国回来探亲的老男人和他的太太。
之前老男人已请过去歌舞团的一帮老同事吃过饭，当时安敏婷因为在赣州跟我在一起，所以没能赴宴。
于是老男人向别人要到了安敏婷的手机号码，等她回到深圳后，专程从广州过来单独宴请安敏婷。
我估计老男人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以为当年他和安敏婷的这段情，包括他太太在内，没有人知道，所以想在时隔近二十年后，再见昔日的情人一面。
安敏婷在回复他之前，征求我的意见。我说还是去吧？人家这么诚心诚意，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
她笑问道：“你就不吃醋吗？”
我笑道：“怎么会呢？毕竟你跟他之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才是你现在爱的人，就当是见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吧？”
安敏婷笑道：“你能这样想，我就安心了。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得陪我去。并不是我无法单独面对他，而是我想让他知道，我现在有深爱的男人，而且很幸福。”
我看着她微微笑道：“好，我答应你。”
就这样，二月中旬的某天晚上，我和安敏婷跟那对夫妻坐在了饭店的包房里。
老男人五十来岁，很有艺术气质，他太太四十几不到五十岁的样子，风韵犹存，气质也很好，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宾主相处甚睦，跟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无异。我想，安敏婷和老男人之间虽已情意不再，朋友之谊还是有的。
经过交谈，我们才知道，老男人当年和太太去了美国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再继续舞蹈事业，而是改做其他的事。后来又开餐馆，目前在唐人街开了一家很大的中餐馆，在那边有房有车，衣食无忧。
而老男人也已从别人口中得知了安敏婷的现状，对她非常佩服。
聊了一会儿，安敏婷随口问老男人，这次回来除了探亲，还有没有别的事。
老男人喝下一口红酒，说道：“这次我们回来，一是给父母扫墓，看望弟弟妹妹们。二是，想寻找一个合适的孩子收养。”
安敏婷有些吃惊地看向老男人。他坦然说道：“我们没有孩子，我和我太太结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孩子。”
安敏婷和我不由得面面相觑。老男人继续说道：“我们不想收养外国人，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委托国内的亲戚和朋友帮我们打听、物色，这次趁春节回来探亲，又亲自走了走、看了看。”
“那……找到合适的收养对象了吗？”安敏婷问道。
老男人手抚酒杯，埋头摇了摇，叹道：“没有。”
“那你们打算收养多大的孩子？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可以帮你们打听一下。”安敏婷又问道。
“大概四五岁吧？太小的我们这个年纪带着吃力，太大了又难以培养感情。最好是女孩……”老男人说着看向他太太，“因为我太太喜欢女孩。”
安敏婷“哦”了一声，微微笑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帮你们打听的。”
老男人的太太说道：“谢谢你了，敏婷。”
安敏婷微微一笑，“没关系。”
老男人突然看着安敏婷说道：“敏婷，我能见见冰洁吗？”
安敏婷一惊，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老男人说道：“抱歉，我早已经知道了，冰洁她……其实是我的女儿。”

57、
安敏婷更加吃惊，笑道：“不、不，她跟你没有关系，她是我和我前夫的女儿。”
她说着看向老男人的太太。
老男人说道：“这件事，我太太也早已知道了。敏婷，当年我出国后没多久，就听说你生下了一个女儿，从时间上来推算，我当时就觉得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因为我了解你的个性，你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又爱上别的男人，并怀上他的孩子，这根本不可能。所以，后来我做了一件事……”
在安敏婷讶异目光的注视下，老男人继续说道：“在你女儿上幼儿园时，我曾回国买通了一个幼儿园老师，让她悄悄取了一根你女儿的头发交给我，我用这根头发跟我做了DNA比对。结果是，她是我的女儿。这份鉴定报告，现在还保存在我在美国的家中。”
安敏婷冷冷地说道：“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你太过分了。”
老男人低下了头，“对不起……”
安敏婷又看向老男人的太太，“这事你也早就知道了吗？”
那个女人摇了摇头，“这件事，我是最近这两年才知道的。”
“对不起，我失陪了。”安敏婷站起来，对我说道：“浩言，我们走。”
老男人也站了起来，急切地说道：“敏婷，你听我说。我对不起你，但我这次回来，绝非是想认回女儿，我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我只是想见自己的女儿一面。请你看在我和我太太多年没有子女的份上，看在一个父亲的份上，就让我见见女儿吧？我保证，绝对不会说破，而且此生只见她这一面。”
老男人说着，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安敏婷，“我说到做到，可以吗？敏婷。”
安敏婷看了看老男人的太太，又看向老男人，冷声说道：“你们有没有子女，关我什么事？再跟你说一次，我女儿跟你没有半点关系，OK？”
她顿了顿，又厉声说道：“我警告你们，不要再来打搅我，也不准去打搅我女儿。否则，我一定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她说完扬长而去，我也紧紧跟上。
出了包房来到电梯口，等了一会儿电梯门开了，安敏婷刚一走进去，我身后就传来老男人太太的声音，“陈先生，能跟你聊一下吗？”
我看了看她，又看向安敏婷，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在车上等你。”
然后关上了电梯门。我和老男人的太太站在楼梯间，她点燃了一支女士烟，说道：“陈先生，你爱你的女朋友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我很爱她。”
“我也很爱我的老公。”老男人的太太吐出一缕青烟，说道，“其实，在我们出国前，我就已经知道，我老公和安敏婷之间的事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老男人的太太继续说道：“我那时很恨安敏婷，跟我老公也吵过、闹过，可结果呢？我还是爱他，并且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你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我那时有多痛苦吗？”
“可岁月能够冲淡一切，也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我和我老公在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中，没有子女为伴，当我知道了他跟别的女人有一个女儿后，我感到的不是愤怒，也不是嫉妒，而是为他欣慰。”
“既然我作为一个老公出轨的女人，都能放下一切，为什么安敏婷不能放下她对曾经爱过的男人的怨恨呢？”
“你说完了吗？杨太太。”我说道。
她点了点头，“你请说。”
“我很能理解你说的这一切……”我说道，“但有一点你搞错了，敏婷对你先生并没有丝毫的怨恨，当初她为了成全你先生以及你们夫妻，独自默默地承担这一切，就不会对他有怨恨，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老男人的太太问道：“既然如此，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说道：“因为她不想伤害到冰洁，她不想有任何影响到冰洁的事发生，因为冰洁至今仍然以为，敏婷的前夫是她的亲生父亲。”
“好，我明白了。”老男人的太太点头说道，“可我老公只是想见自己的女儿一面，哪怕是偷偷地看一眼也好。我想求你，帮他实现这个心愿，可以吗？”
我说道：“我不能答应你，但我可以试着说服敏婷，仅此而已。”
“我也是这个意思。”老男人的太太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谢谢你了，陈先生。”
来到安敏婷的车上，她问我老男人的太太跟我谈了些什么？我如实相告。
安敏婷听了后冷笑道：“他们想得可真好，好像一切都是我理所当然的。当年他把精子射到了我的子宫里，一走了之，我为了成全他默默地承担了一切。没想到他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居然放弃舞蹈事业干起了餐馆老板，真他妈的……”
她爆了一句粗口，继续说道：“现在想见孩子了，又来找我，当我是什么？永远给他擦屁股吗？”
“不，不行，我不能答应他们。他们现在倒是说得好好的，到时候一旦控制不住情绪说破了，那我怎么办？又给他擦屁股吗？不行，这事绝对不行，想都别想。”
第二天，我打电话告诉老男人的太太，我无能为力。她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知道了，陈先生，你尽力了，谢谢。”
几天后，我又收到老男人太太发来的信息，说他们已登上返回美国的航班，对于他们给我们造成的困扰表示道歉，并说永远不会再来打搅我们了。
我当时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可我没有想到，其实并非如此。
四月初，我和安敏婷领了结婚证。在此之前，她带我去见了她的父母。
如我所料，安父、安母反对我们的婚事，尤其是安母，她认为我和赵建国是人以群分，甚至还不如赵建国。毕竟赵建国有经济基础，而我什么都没有。
她倒不是希望女儿嫁个有钱人，而是不希望男人吃她女儿、靠她女儿。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家伙。这也难怪，可能在除了安敏婷的任何人眼里，我都是在傍富婆吧？
我本来叫安敏婷做个婚前财产公证，我不想和她的那些财产沾一点边。可她死活不同意，说，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接受我的全部，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包括我的这些财产。
我说，我只想要你这个人，其他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要。
我俩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对方，都差点说翻脸了。在吵了一架后，还是我做出了让步，同意她不做婚前财产公证。
婚后我搬到了安敏婷的别墅里。本来我一百个不情愿住到这里来，可又不能让她跟着我住我那套巴掌大的小房子，又不能两口子各住各的，想过夫妻生活了才住在一起，这还叫什么夫妻？
好在自从春节以来，安父、安母带着一对孙子女一直住在广州，家里只有我们夫妻俩和保姆，让我自在了不少。
我和安敏婷结婚后，安父、安母再没来过这儿，我知道他们是不想看到我。赵冰洁也没来过，我估计她因为和我的一段情，对于我和她妈妈的婚姻而心存别扭和芥蒂吧？
安敏婷倒是不时带着我去广州看望父母和女儿、侄子。尽管两位老人家的目光让我如芒在背，但我还是心甘情愿地跟着她一起去。就像她说的，她是我老婆，我应当接受她的一切，而不是有所取舍。
我把我的那套房当做专门的画室，每天过来作画。安敏婷说家里那么大，随便都可以给你辟间画室出来，天气好的时候你还可以在花园里画，干嘛每天跑那么远？
我说我什么都随了你，这事你就听我的吧？她也不再反对。
因为都是二婚，所以我们决定不办事，去马尔代夫玩了一周，权当度蜜月。
回国后我们又一起回了趟赣州，安敏婷用我的名字在市内的一个优质楼盘买了一套房，并跟我姐陈美兰说是用我挣的钱买的，等装修好了以后让我姐和马子非搬进去住，以后我和她回来探亲也能住得舒服点。
原本她想买一套大别墅，最起码也是花园洋房。我劝阻她说，虽说赣州的房价相比深圳便宜了很多，但一套花园洋房也得不少钱，更别提大别墅了。我姐知道我才刚缓过劲来，哪能一下就挣到这么多钱？
于是我们买了一套室内面积一百三十多平米的跃层式房子，紧接着又敲定了装修公司，进场后由陈美兰监工。搞定了这些事，我和她才回到深圳。
六月的高考季，赵冰洁考得不错，估计通过广州美术学院的分数线问题不大。在这期间，我的事业也越发有起色，屡有佳作推出，获得了业界的好评，并获利颇丰。
一切都向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场灭顶之灾正悄悄降临。

（未完待续）